一听这话,从祥连连摇头道:“不是,这些年来,主子一直不顾安危的帮熹贵妃,就算是救命之恩也早就还了,更不要说主子送的玉佩还救了四阿哥的性命。若非要说欠,应该是熹贵妃欠主子的才是。”
瓜尔佳氏看了一眼从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不是奴婢能说会道,而是说的全是实话,主子您……”刚说到一半,便被瓜尔佳氏抬手阻止,“好了,本宫的事自己心里还会没数吗?总之你们依本宫的吩咐去做事好了,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查清楚索绰罗氏生前的一切喜好与习惯。”
从承乾宫回来,瓜尔佳氏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赶在凌若之前,将徐常在控制在手,成为对付弘时最有力的棋子。凌若可以为了保护她而不择手段害人,她又何尝不是,她们早就是以性命交付的姐妹,哪个也不愿对方有事。
而拉拢徐常在只是第一步,想要让弘时意乱情迷,做出理法不容之事,并不容易,弘时不是没脑子的人,尤其是从河南回来后,不论思想还是举止都比以前进步许多,引他上钩,必须得设一个非常精巧的
局才行。
而让本身与索绰罗佳陌有五六分相似的徐常在模仿她的一言一行,无疑是一个极为有效的法子,弘时对这位侧福晋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当初知道她死因的时候,甚至还与那拉氏大吵一架,倏然见到徐常在,必定会以为是索绰罗氏复生,就算一开始他忍住了,也会时常想起,在这种情况下,只需加以一定的引导,便可以逐步逐步地将他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徐常在步离咸福宫的同时,一个隐在暗处的身影快步离去,一路来到承乾宫,这个人正是以前被凌若指在温如倾身边服侍的彩蝶,她在进到内殿,对凌若施了个礼后,道:“回主子的话,今儿个一早,徐常在去了咸福宫,在里面逗留颇久才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盆十八学士。”
“十八学士……”凌若扶着鬃边的珠花道:“内务府统共也就送了一盆去谨妃那里,一转眼,她却送给了徐常在,看来本宫最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水秀眼皮一跳,道:“主子是说谨妃娘娘没有听主子的话,自己去设这个局?”
凌若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长窗边,道
:“虽然当初本宫极力阻止,但以姐姐的性子,又岂是本宫说几句话她就会听的。正因为如此,本宫才会让彩蝶暗中注意徐常在。”
水秀想了一会儿,道:“主子之前已经不是想好了将徐常在变成另一个索绰罗氏吗?那何不趁着谨妃娘娘对徐常在的控制还不深,赶紧动手,这样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凌若哑然一笑道:“本宫能够想到的事,谨妃又怎会想不到,而且本宫现在再与徐常在接触,反而会坏了姐姐已经开始的计划,这样岂不是更加不好?”
“那主子的意思是由着谨妃娘娘去做这件事?”其实水秀心里是更希望这样,只是她晓得主子与谨妃姐妹情深,而主子又极为重视谨妃,所以不便直说。
凌若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彩蝶,继续盯着徐常在,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本宫,咸福宫那边也是一样。”在彩蝶答应又,又郑重地道:“这件事干系不小,你千万不要马虎了,否则出了什么意外,本宫唯你是问。”
彩蝶连忙肃声答应,至于水秀,一直在等凌若的回答,却一直没有等到。
水秀不明白,其实从一
开始,凌若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就是绝对不让瓜尔佳氏去犯险,不让身边的人再一次离开自己。
虽然眼下,瓜尔佳氏比自己快了一步,令自己无法再阻止,但并不代表她就会由着瓜尔佳氏置身危险之中。弘时的局,只能由她来设,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就算瓜尔佳氏抢先她一步,也只是一步而已。
正自这个时候,杨海进来道:“主子,燕常在求见。”
凌若拍一拍手,道:“能来见本宫,看来风寒是好了,让她进来吧。”
“嗻!”杨海应了一声离去,不多时,齐佳燕雪出现在凌若的视线中,只见她双手扶在腰间,向凌若盈盈一礼,口中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燕常在免礼。”在命人赐座后,凌若笑道:“看燕常在气色,这身子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燕常在在椅中欠一欠身道:“回娘娘的话,臣妾已经痊愈了,臣妾是特意来向娘娘道谢的,若非娘娘向皇上求情,臣妾扫雪的日子就得多五日,最重要的是,臣妾也不能出了心中那口气,娘娘的恩情,臣妾没齿难忘。”
凌若轻笑道:“
燕常在何必讲这么见外的话,这些都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必时时挂在心中。”
燕常在脸上挂着一抹解气的笑容,道:“臣妾听说,永寿宫那位至今还病着,不能起身呢!”
燕常在是得意的,因为在与谦嫔的交锋中,她并没有落在下风,而且在这五日的扫雪中将谦嫔好一阵蹊落,真是想想就高兴。
凌若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轻笑道:“谦嫔也是做的太过了一些,所以皇上才会对她略施小惩,相信经过这一回,谦嫔不会再像以往那样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