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看穿她心中所想,道:“不错,燕常在是比你更美貌,家世也稍微好一些,但她为人过于嚣张,有些不知分寸进退,不像你这样温默知礼,至于那个许答应,也有许多不足之处,所以三人之中,本宫最中意的人是你。”
在沉默良久后,徐常在嗫嗫地道:“臣妾能否问娘娘一句话。”
“问本宫为什么要帮你是吗?”在徐常在点头后,她弹一弹指甲曼然道:“本宫虽然在皇上面前能说得上几句话,但终归是不如以前了,而且徐常在也知道,本宫膝下并没有子嗣,年纪渐大,若再不扶持几个可心之人上位,那本宫说不定有朝一日就什么都不是了,也不能继续住在这咸福宫。”
徐常在若有所思地道:“臣妾听说,娘娘与熹贵妃娘娘交好,贵妃娘娘又极得皇上盛宠,无人可及,娘娘您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瓜尔佳氏轻叹了口气道:“你们一个个只看到本宫与熹贵妃交好,却不曾看到本宫与她的暗斗。”
“暗斗?”在徐常在诧异的目光中,瓜尔佳氏颔首道:“既是叫你来了,也不妨告诉你,虽然本宫与熹贵妃交好,但并
非全然信任彼此,尤其是熹贵妃,她怕本宫会夺了她的地位,所以哪怕已经恩宠到了极处,而本宫又对她恭敬有加,她却还对本宫处处提防,你说让本宫靠她,这可是完全靠不住。”
徐常在仔细听着,虽觉得有些奇怪,但瓜尔佳氏这样与自己说,想来是不会有假,“所以娘娘才想要扶持臣妾,但只怕……臣妾会让您失望。”
瓜尔佳氏目光微闪,旋即笑道:“不会的,本宫虽然恩宠不及熹贵妃,但看人的眼光还有一些,只要你按本宫的话去做,一定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如何,你可是愿意了?”
徐常在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不是燕常在或是许答应,没有迫切想要成为人上人的心思,所以对瓜尔佳氏的示好,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而且她心里也清楚,一旦答应了,自己就与瓜尔佳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以后都摆脱不了。
见她不说话,瓜尔佳氏徐徐道:“徐常在,你可曾想过你的爹娘,他们与你骨肉相连,想必一直盼着能与你再次相见,可你若一直这样无宠下去,直至他们老死,都不可能相见,但你若可以成为皇上面前的宠妃,
那么就有机会传他们入宫,与他们团聚。”
这句话令徐常在怦然心动,自入宫之后,她就倍感寂寞,虽然平常与燕常在、许答应二人甚有来往,但这两人功利心太强,与她根本不是一样的心思,所以也说不到一会儿去,更多时候,都是她在听她们说。所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思念远在绍兴的家人,做梦都想着能再见到他们。
看到她这个样子,瓜尔佳氏知道已是说动了她,再次道:“徐常在,本宫已经将机会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愿不愿意将它牢牢握在手中了。”
在短暂的沉默后,徐常在深深欠下身去,逐字逐句地道:“臣妾愿听娘娘吩咐。”
瓜尔佳氏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扶起她道:“很好,往后本宫与你便是守望相助,不离不弃,希望徐常在一朝得宠时,不要忘了本宫。”
徐常在刚直起的身子再次弯了下去,惶恐地道:“娘娘放心,臣妾绝不会做那个忘恩负义之人。”
“本宫相信你。”如此说着,瓜尔佳氏目光在十八学士上一转,道:“这株茶花徐常在且先拿回去吧,改日本宫再请你过来一叙。”
徐常在温驯的道:“多谢娘娘,臣妾告退。”
待其走远后,瓜尔佳氏脸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戚色,“本宫刚才一直在盼着,她是像温如倾或是舒穆禄氏佳慧那样,表里不一的人,这样本宫害她就不会有任何负罪感,因为这种人留着也是祸患,倒不如借此除去的好,可是本宫失望了,她不是。”
从祥走来来,将拿帕子拭去她指甲上半干的汁水,小声道:“主子要帮熹贵妃,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要怪就怪她长了一张与索绰罗佳陌相似的脸。”
“可你我都知道,那不是她的错。”说到这里,瓜尔佳氏有些自嘲地笑道:“甚至,她根本就没有错,可本宫却要推她去走一条死路。”
“事情都已经决定了,主子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否则只会让自己心里难过。”从意也在一旁劝着。
瓜尔佳氏重重叹了口气道:“以前在府中时,本宫根本不会为此难过,因为本宫相信,人活着,不是害人就是被害,为了不做后者,只能不断地害人,所以当初害熹贵妃与她腹中的孩子时,本宫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可现在本宫却变得心慈
手软,人还没害,自己就先难过起来,这可真是宫中的大忌。”
从意扶了瓜尔佳氏往殿中走去,口中劝道:“所以奴婢才劝主子不想多想。”
“人啊,有时候越不愿想就越是想个不停,半点也由不得自己。”瓜尔佳氏话音刚落,便听从祥道:“主子,恕奴婢说句实话,您若真不愿,何不让熹贵妃自己去做这事,当时贵妃明明说会自己去做,您这样又是何必呢,万一一个不好,说不定……”
从祥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瓜尔佳氏恻目道:“怎么了,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