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邵深吸一口气,唇边溢出一丝苦笑:“误会便误会吧,命更重要。”
“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他挡了谁的路,都保他。”
乌焰没有半分迟疑,颔首领命:“属下明白。”
-
谢蘅疾步如风的出了茶楼才放开柳襄。
柳襄忍不住问道:“世子方才说的是真的?”
谢蘅觑她一眼:“不然呢?”
柳襄有些不明白了。
“我们不是要查...陛下为何又突然让我们出玉京。”
“先上路再说。”
谢蘅低声道:“一个时辰后,东城门口会和。”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柳襄默了默,还是道:“世子能不能换个词,上路听着着实不吉利。”
谢蘅唇角一抽:“都摊上这种事了,有何吉利可言?”
柳襄:“...倒也是。”
“不过,听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的意思,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世子为何坚持要去?”
谢蘅冷哼一声,挑眉:“我觉得置身事外看热闹没什么意思了,想身临其境好生体会体会,或许能有不一样的乐趣。”
“再说,凭什么他们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柳襄:“...”
她可以理解为,这是,叛逆吗?
谢澹远远看着二人的背影,停住了脚步。
长庚上前道:“主子,不再劝劝吗?”
谢澹摇头:“劝不住的,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准备准备,暗中跟着。”
长庚颔首领命:“是。”
-
一个时辰后,柳襄准时到了东城门。
几乎是同时宋长策快马而来,看见她后拉紧缰绳:“吁!”
“阿襄,我刚收到明王府的消息,说世子要出京游玩,命我带人保护,这是怎么回事?”宋长策靠近柳襄,低声道。
此处人多眼杂,不好多说,柳襄只凑近他轻声道:“有案子。”
边说,她边将杨氏给宋长策准备的包袱递给他:“府中收到你的消息时我差不多要出门了,婶子收拾的急,没带多少,但是多塞了些银子,到时候需要什么再买。”
“好的。”宋长策接过包袱放好。
他收到消息就猜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闻言也并不感到意外,只是道:“我还以为世子这是惹了祸要赶紧跑路呢,哪里的案子?”
“溯阳平堰。”
柳襄想起方才在茶楼的那个场面,眉心直跳:“他就算捅破了天,大概也不需要跑路。”
“有些熟悉。”宋长策笑着道:“他这一下子可是将太子和二皇子都得罪完了,还不够他跑路的?”
柳襄小声道:“新科榜眼高嵛成。”
顿了顿,她想起谢蘅的话,斟酌着道:“或许,他只是是觉得玉京不够热闹?”
她这么一提醒,宋长策便想起来了。
放榜那日,官差沿路喊的便是溯阳平堰人士。
“跟榜眼有关吗?玉京还不够热闹啊,他要上天啊。”
柳襄抬头看了眼天:“他告的。”
“若有登云梯,说不准呢。”
宋长策:“...”
他动了动唇,正要开口便见一行马车,不是,马车队缓缓而来。
最前头两个侍卫护送,随后是一辆万分招摇的马车,紧接着就是一二...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车队,全都是侍卫随行。
宋长策眼皮子直跳:“这阵仗,还真当是去游玩的。”
“对了,除了我们,还有谁啊?”
柳襄摇头:“你若不是送信回来让我带衣物,我都不知道还有你。”
宋长策喔了声,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再靠近柳襄一些,放低声音道:“这个阵容有些熟悉,你觉得那边的案子会不会和密旨有关?”
柳襄一愣:“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是不可能。”
而这时,有一人一马飞快穿过车队朝他们奔来。
看清来人后,柳襄确定了:“你怕是猜对了。”
宋长策吹了个口哨,朝来人打招呼:“乔二哥,很忙啊。”
乔祐年浑身带着煞气,转头看着马车车队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这小气鬼是麻烦精变的吧,老子才千辛万苦将虞子粱从虞家带出来,就被一道旨意甩到了这里,他有病吧,就不能让人歇口气?”
“你们说他是不是闯了这大祸后要跑路啊?他倒好,两手一甩事不关己,留下这烂摊子指不定还有收拾多久。”
这个想法倒是与宋长策不谋而合。
“二表哥过来了,那边由谁接手?”柳襄问道。
乔祐年:“虞家一个子弟,多半也是那小气鬼的主意。”
此时车队到了跟前,几人不好再当着面说人坏话,各自噤了声。
谢蘅掀开车帘看了眼几人。
“杵在这里拦路作甚,走啊。”
乔祐年:“...”
“他是不是骂我们好狗不挡道。”
柳襄宋长策:“...”
二人一言不发的调转马头出了城门。
乔祐年瞪着谢蘅,心里头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