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杂院早已经因为尤小栀的失踪而乱成一锅粥。
紫薇日日落泪,悔恨自己当时为何退缩,非要让小燕子当这个信使,现在想起来,皇上哪是那么好见的。
万一被当成私闯围场的刺客可怎么办啊!
柳青、柳红从小和小燕子一起生活,后来也是一起为大杂院的老人小孩到处讨生活,这其中的感情之深厚自是不言而喻。
知道小燕子失踪之后,柳青差点对着紫薇大发雷霆,但是看着眼前女子这么柔弱,又终日为了小燕子的事情掉眼泪,也不好说什么重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紫薇,自从你和小燕子结拜成姐妹之后,你们三个终日神神秘秘在房间里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那天一大早就跑出去,我还奇了怪了,问你们去哪儿也不说,现在就告诉我你们去了一趟西山,和小燕子失散了!”
紫薇也是六神无主,但是对这其中的缘由只能缄口不言,默默垂泪。
“我们为什么要去西山围场,各种缘由,现在实在是不方便解释。希望你们能原谅我,等小燕子回来,我们一定和盘托出。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最最要紧的事还是要赶紧打探小燕子的消息啊!”
紫薇试探着开口:“柳青柳红,你们在北京城多年,有没有认识皇宫里什么公公嬷嬷的?或者王公大臣,哪怕是那天跟着一起去西山围场的官家下人!能不能托人找他们打听一下知不知道小燕子的消息?”
柳红一跺脚,“紫薇,这么些日子你也看到了,我们有几两重你也清楚,但凡我们有点门路,我们也不至于为了大杂院的老老小小还要上街坑蒙拐骗。”
柳青气极,“我们这些小蝼蚁,哪里会有机会接触到那些大人物!原来小燕子虽然冲动了一些,但是什么事都跟我们讲,大家有商有量,也没有捅什么大篓子。”
“你们来了倒好,整个神秘兮兮,什么也不跟我们说。就算是有什么非去西山围场不可的原因,你们也可以和我们兄妹说,算上我们一份,大家帮着一点,说不定就真的能办成呢!结果你和小燕子非要瞒着我们,这不就是把我们兄妹当外人嘛!”
柳青总算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不是抱怨小燕子、紫薇冒险,而是在意二人背着自己兄妹行动,把他们当外人。
在大杂院呆了这段时间,紫薇和金锁怎么可能不知道柳青、柳红的为人,但是事关皇家、事关天子血脉,这事怎么能见人就说呢。
紫薇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让柳青柳红原谅自己,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
“柳青柳红你们别怪小姐,是当时小燕子表现的十分有把握的样子,一直对小姐说她从小就在西山围场附近长大,对那块地方很熟悉……”金锁不愿紫薇被误会,只能开口替她解释道。
“小燕子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爱吹牛。”柳红拉了柳青一把,“虽然她胆大,但是心不细,有勇,但是没有谋,身上的功夫也只能说是花拳绣腿,一冲动起来什么都顾不了。”
“但是总的来说,小燕子运气一直还是不错的,我们也要相信她这次也可以有惊无险,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打听一下她的消息。”
……
柳青柳红一刻也等不了,赶紧出去街上各个达官贵人府上附近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
这边送走了柳青柳红,紫薇却依然不能入睡。
“小姐,您也别担心了,小燕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到时候等小燕子回来,帮您带到了信,您却倒下了,那可怎么办啊?”
“想想太太,想想济南那些亲戚的样子,再想想小燕子,您还是多少吃点东西吧!”金锁端着一碗清粥劝说道。
“金锁,我实在是吃不下,一想到小燕子也许被当做刺客抓起来,也许被下了狱,也许此刻还正在遭受严刑拷打,我的心就好痛,痛到不能呼吸。”
“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小燕子,如果不是我,她可以一直平平安安地当她的小燕子女侠,偶尔劫富济贫,偶尔上街骗骗人,那样快乐的她,就这样不见了!”
说到伤心处,紫薇抱紧了金锁。
“金锁,你知道的,从小我就没有爹,除了娘之外,只有你对我最好,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结拜姐姐小燕子,我一直以为是老天爷对我的恩赐。”
“回想起来,在大杂院生活的这段时光,我真的好快乐,我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让小燕子替我冒险的,要知道,一不小心就可能掉脑袋啊!”
虽然金锁也很为小燕子担心,但是一想到太太临死之前的交代,一边拍着紫薇的背,一边咬咬牙开口:
“小姐,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你没有了信物,你就没有办法见到你爹,即使见到了,也没有办法证明小姐你的身份。”
“当初在太太临终的时候发过誓的,一定要带着信物见到你爹的!现在咱们怎么办呢?”
紫薇和金锁抱成一团,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痛苦。
……
尤小栀本来是装晕的,但是送回宫的路上,哪怕下人万般注意,但是还是难免颠簸,这一路上伤口不知道被挤压多少次了,最后终于真的疼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