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结巴巴说完,飞快抬眸朝着谢长羽看了一眼。
那一眼小心翼翼却又含几分娇媚。
嘴唇微抿,面颊红晕。
只一眼之后立即低头完全是一副娇羞模样。
就算谢长羽不善风月之事,也看出这个婢女和其他伺候在秋慧娴跟前的婢女是不一样的。
他居高临下,神色莫测地看着月梅,“你叫什么名字?”
月梅以为自己的美貌勾动了这硬汉的心,声音更是娇柔:“奴婢唤做月梅。”
她最近用了不少心思,打听到秋慧娴来了月信。
也知道谢长羽只要回来,必定腻在秋慧娴房中夜夜笙歌。
这样需索无度的男人,妻子碰不得的时候,身边若有其他女子,长相性情都不错,身份也是他可以碰的,那么应当不会拒绝吧?
妾室、通房这一类女子不就是这样的作用么。
月梅低头看着谢长羽的袍角,鼓足勇气又朝着谢长羽面前迈了半步,“世子——”
面前袍摆一划,逐渐远离。
月梅抬头一看,愕然。
谢长羽竟然……转身走了?
月梅用力抿唇,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暗示的不明白吗?
还是自己太急躁了,现在这个男人只对大小姐有兴趣,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
就在这时,谢长羽的声音忽然传了来:“你跟上来。”
*
秋慧娴在昶枫园做好了发带,午休了一会儿,醒来又过问了一点府上事务,让人准备晚饭,始终没有问月梅如何。
也不曾问谢长羽的去处。
她午睡前茵儿着急的跳脚,恨不得把那个月梅大耳瓜子扇出去。
可是秋慧娴不发话谁也不敢造次。
现在秋慧娴午歇醒来,忙了那么多事情还是不问。
茵儿再也忍不住,上前扶住秋慧娴手肘:“小姐……”
“嘘。”
秋慧娴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不想说这件事情。
因为,如果谢长羽对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随意就接受了,只能说明他当初与自己所说的“责任说”,只是冠冕堂皇的好听话而已。
他充其量,就和其他大部分男人都一样。
左拥右抱是男人本色,非要盯得死死的,惹男人厌烦,也让自己心累。
秋慧娴不想心累。
她安静随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天色一点一点暗沉下来,很快彻底黑透。
晚饭也已经做好了,平常每天傍晚就会回到昶枫园的谢长羽今晚却迟迟未归。
秋慧娴一人坐在圆桌边上,看着满桌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眸光平静,双眉舒展,但垂在衣袖下的手却轻轻捏握,心绪有些不宁。
他如果有事要忙,或者是回营,都会派人来传话的。
但是没有。
她其实也可以让人去找一找,问一问谢长羽的去处,又因为今日月梅忽然冒头,不愿意让人去询问。
好像不问就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秋慧娴沉默地坐在桌边等着,面容平静,内心在和自己的本能做着对抗。
守得住自己的原点,不管别人做什么,才不会伤怀痛苦。
一旁的茵儿早已急的不成样子,脚底下钉了钉子似的站不稳,好想出去问一问,可是刚一抬脚,就被秋慧娴叫住。
“干什么去?”
“奴婢去问问世子——”
“不必。”
秋慧娴冷静道:“等世子忙完了自己会回来。”
“可是——”
“回来。”秋慧娴微微皱了眉头,“别乱跑。”
茵儿咬了咬唇,也不敢造次,乖乖站在了秋慧娴的身边。
这时,有个小丫鬟快步进到院内,给站在门前的崔嬷嬷耳语了两句。
崔嬷嬷脸色很是不好,遣退那小丫头后走到秋慧娴面前去,欲言又止:“小姐……”
秋慧娴也看到了先前来回话的那个小丫头,那是崔嬷嬷手底下的,经常放出去打探消息。
崔嬷嬷到底比茵儿要年长几岁,心里也更有主意。
怕是早早就让人去盯着了吧?
现在看崔嬷嬷这样的表情,必定是盯出了不好的消息。
秋慧娴指尖捏紧、松开,再捏紧,闭了闭眼睛。
等双眸再睁开的时候已经一片清明。
她平静地抬眸看着崔嬷嬷,问:“怎么了?”
“小姐。”崔嬷嬷迟疑地说:“先前那小丫头来与我说、与我说……世子把月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