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羽皱起眉头:“什么?”
“我说今夜……”秋慧娴顿了顿,声音极小:“不能行,我月信。”
谢长羽:“……”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稍稍回过味,不过揽在秋慧娴腰间的手依然没送,淡淡道:“那就睡吧。”
他也不是每晚都饿的半死,要将人翻来覆去啃食一遍的。
谢长羽身子下滑,躺回床榻。
秋慧娴也被他顺势安顿在怀中,只是维持着揽腰的姿势没变。
秋慧娴如今已不像一开始那般,被他靠着就浑身紧绷,躺下没一会儿便困意袭来,眼皮沉重。
谢长羽却猛然间又睁开眼睛。
月信!
有月信就是没怀孕了。
断了避子药到现在已经有些天了,两人夫妻之事很是频繁,却是没怀孕吗?
是不够努力?
还是机缘未到?
还是身体有什么不对。
或者她还是顾及着焕儿没断药?
谢长羽很想问秋慧娴一声,但怀中妻子呼吸绵长匀称,却是已经睡着了。
谢长羽沉默了一会儿,只好也闭上眼睛睡觉。
隔日一早,谢长羽起身之后就问秋慧娴可有断药。
秋慧娴柔声回:“上次夫君说过就断掉了,怎么了吗?”
谢长羽皱眉片刻,才说:“既断了药,也该怀孕了,不如让大夫来调理一下身子。”
秋慧娴张了张嘴:“夫君,咱们说断掉药,也就是几日前的事情而已,怀孕……似乎也需要一些时间。”
“……”谢长羽微微一愕,神色古怪,“才几日?”
他感觉有些日子了!
秋慧娴点头,“大约,七八日前的事情吧。”
看着谢长羽微皱眉头稍稍有些懊恼的样子,秋慧娴又轻笑一声,“不过夫君说得对,该找大夫来调理一下,这是要紧事。”
“我记下了,等会儿就请府医来。”
谢长羽硬邦邦地“嗯”了一声缓解尴尬。
没一会儿府医就到了。
秋慧娴的身子一向很好,大夫看过之后也没说什么。
不过他在府上住了这几日,耳朵上的伤痕倒是长好了。
接连几日没去营中,军中事务雷钧管的很好,每一日都会派人入城,跟谢长羽禀报一声。
谢长羽便也没有坚持要马不停蹄营中府中两地奔忙。
季家那边,秋慧娴有派人留意。
听说季老夫人大病一场,卧床不起,季宏宇又去床前尽孝了,不再寻死觅活,但话也变得很少很少。
每日除去给老夫人服侍汤药,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
茵儿想起上次季宏宇以死相逼要见秋慧娴的事情,听到季家的事情都心有戚戚:“小姐,你说那季公子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秋慧娴手上拿着针线,淡漠地说:“与我无关,他也不敢再找我。”
“啊?为什么?他癫狂起来——”
“他要是真能发疯,早就发疯了。”秋慧娴手下不停,淡淡道:“他的性子,癫狂不起来的,这次只是借机发作。”
“或许……只是心里的不满积压到了极致,疯个一两日而已,总归不会真的癫狂起来。”
“上次夫君去接我,应是将他震慑住了,季家以后也不会随意造次。”
茵儿点点头,“那倒是,姑爷这样的身份地位,整个幽云没人敢惹,那季家也是惹不起的。”
说到此时茵儿就欢喜:“看来最好的永远再后面,以前小姐总跟我说,要学会等,一个会等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我那时候还觉得,等着等着,把好青春都熬过去了呢,等到人老珠黄吗?”
“现在却觉得小姐说的真对。”
秋慧娴笑了笑,认真地做着手中的针线。
那是一根做给谢长羽的发带。
青色打底,秋慧娴用了稍暗一点的青色绣线,在上面绣了一点松竹纹路做点缀,简约低调不花哨。
最近她发现,谢长羽如果去练武活动筋骨,就不会戴冠戴簪,而是会用发带束发。
应该是戴冠戴簪不太舒适吧。
所以秋慧娴便乘着闲暇时间,给谢长羽做条发带,好让他用起来。
一串脚步声响起,崔嬷嬷快步进到屋内,脸色难看:“小姐,那个月梅到世子跟前去了。”
秋慧娴针尖失了准头,在自己的指尖戳了一下,冒出血珠来。
茵儿低呼:“小姐!”
“没事。”
秋慧娴拿了帕子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