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长羽是去打猎,不是什么要紧军务。
而且,眼前这个靓丽飞扬的少女眼底满满的英雄式崇拜……
秋慧娴分辨的出来,她只是单纯崇拜,没有其余遐思。
但这种眼神竟也让她觉得有些不适。
那是自己的丈夫。
而她对自己的丈夫知之甚少,便连丈夫去做什么,也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秋慧娴听着雷晓雨说起谢长羽如何威武,舌尖竟泛起许许多多的酸气。
她知道自己是吃醋了。
这醋吃的不太应当。
早决定了守心勿动念,怎么吃醋?
而且这个小姑娘分明没别的心思,怎么值得吃醋?
不该。
她维持着平素的端庄,垂眸蹙眉。
雷晓雨还在滔滔不绝。
她年岁还太轻,而秋慧娴实在内敛,经历过大起大落,早已练就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本事。
只是先前一开始太过意外,所以才露了神色叫雷晓雨发觉。
如今她刻意掩藏心情,小姑娘怎么可能察觉?
秋慧娴没有打断她,却是听得越来越心不在焉。
后来有人来叫雷晓雨去做事,小姑娘才告辞离开。
而回到帐篷里的秋慧娴,坐在圆凳上,盯着帐内那屏风眼神失焦,神情恍惚。
雷钧派女儿前来是一片好意,让陪伴秋慧娴一二,顺便聊聊天。
哪能知道聊个天聊出这种意外来?
崔嬷嬷有些担忧:“小姐……您别想太多,或许世子他……”
“嗯。”
秋慧娴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眼底神色恢复清明,“我都知道,我们回城吧。”
崔嬷嬷愣了一下,“可是夫人先前说世子傍晚会回来,这再过一会儿也便傍晚了。”
“回城。”
秋慧娴站起身来,“府上还有些琐事须得处理呢。”
秋慧娴语气平静,说的淡定,并且立即便往外走去。
崔嬷嬷也不好劝说,赶紧跟在一旁,招呼茵儿一起走。
茵儿更觉得意外。
不明白为何小姐忽然改变主意,明明刚才还吩咐她去找人,要一些食材,要给世子准备晚饭。
可是就在秋慧娴出了那帐篷,想要离去的时候,军营辕门那处传来十分响亮的欢呼声来。
是谢长羽回来了。
而且果然猎得了白虎。
白虎甚至还活着,被五花大绑捆在铁笼子里。
谢长羽翻身下马。
秋慧娴看到,他身上已经没有披甲胄,而是换了更轻便的护身软甲。
秋慧娴盯着他,脑海之中忽然闪过某一日他回到昶枫园,双臂展开站在她面前说要“卸甲”。
她先前也问他是不是要卸甲,但他说不要。
然后现在卸甲了。
何时卸的?
谁帮他卸的?
总归是客客气气不需要她动手了。
秋慧娴心里闷的厉害。
明知道这就是一件小事,但因为和雷晓雨一个下午的“闲聊”,这么一件小事也好像变成了很大很大的事情!
茵儿忽然低呼一声:“世子好像受伤了!”
秋慧娴脑中叮的一声,目光立即重新落在谢长羽身上。
果然发现谢长羽脖子上有两道抓痕,手臂上的衣服也破了。
秋慧娴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去,只见谢长羽脖子上那抓痕不浅,还有血渍朝外渗。
她脸色微白,连忙用手帕捂在他那伤口之处,“被抓伤的?快到帐中处理一下。”
“好。”
谢长羽点点头,抬手覆在秋慧娴的手背上,将她那手帕按在伤口处。
秋慧娴也顾不得心里气闷,牵住谢长羽的手,与他回到帐中去。
先前她整理这帐中一切,自然知道衣柜之中有些伤药。
此时一回来,秋慧娴立即拿来伤药。
谢长羽坐下后,秋慧娴便上前,弯腰蹙眉轻轻擦拭那些伤口上的血渍。
这时她才发现,谢长羽下颌处还有一道抓伤。
手臂上的衣服破了,卷起之后也有一道抓痕,皮肉外卷,很是可怖。
秋慧娴十分认真,仔仔细细地清理那些伤口。
谢长羽看她脸色凝重,便说道:“小伤。”
秋慧娴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他神色很是淡漠,似乎受伤稀松平常。
但这对秋慧娴来说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去打猎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