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香的喝辣的,跟你从前闺阁也没什么两样,妈妈我呀,一定会好好疼你的,什么都给你最好的。”
另一个更胖些的老鸨抢拉住她的另一只手腕。
“别听她的!她就是嘴上说的好听,谁不知道她楼里糟践姑娘的德行,来我的花满楼,妈妈别的不说,定然会将你江家欠朝廷的钱悉数替你补上。”
落后的也跟上来了,“她两都不是什么好货,江小姐跟我去水烟馆,我不止帮你赔干净家里的债,还给你安置弟妹。”
“我也能做到,江小姐,咱们家的凤仙居也是个好去处,里头来的多是达官显贵呢..你日后若想跟闻家,我能替你碰上搭.....便是不能,将来老了,也能得个好去处....”
“江.....”
“来我这....”
“别听她的,跟我跟我....”
拽手的越来越多,七嘴八舌叽叽喳喳,江映儿耳朵嗡鸣,深觉自己就是一件商品,当街被人要价哄抢。
浓浓的羞耻和屈辱撞击着她的大脑,冲得脸皮都热了,眼眶也红。可她不能走,只能站在原地任由着人拉扯,两只腕子疼得几乎撕裂。
细白的腕子欺霜赛雪,美人垂泪柔弱无依。
身上的衣衫都被人扯乱了,姣好的身段在老鸨左右拉扯抢夺中,裙裾摇曳里勾勒出来,瞧得不少男人眼都直了。
有妇人酸唾道,“还江家大小姐呢,眼看着啊也是块狐媚的好料子,将来真到了烟花巷子里去,指不定成为咱们淮南的祸水一害!”
“难怪闻家不乐意帮,闻家里除却闻家大公子,血气方刚的爷们也不少,许就是怕日后因她搞得家宅不宁。”
丹晓爬起来又冲上来,“松开我家小姐!”
江映儿刚要说话,可惜她嗓音细微,压根盖不过乱麻麻的老鸨们。
恰在这时,吱呀一声,闻府的门开了。
里头出来两列小厮,个个精壮,手里还拿着棍子,训练有素,足够跟官宦人家的府丁有得一比了。
为首的正是说去给主仆通传的小厮,他前头还站个衣着略得体的仆妇。
“谁敢在府前闹事,惊了老太太清净,莫不是嫌命长,不想在淮南混了?”
方才还闹哄哄的老鸨们纷纷撂开了手下台阶去,围观的人也不敢吭气了,静到针落可闻。
闻家虽不是官宦之家,但财力富可敌国,得罪闻家,就算离了淮南,只怕也难生存。
徒然失了拉扯力,江映儿险些歪跌,幸好丹晓在后扶住了她,被围攻的窒息感一扫而净。
闻家出来人了,江映儿迅速整理好被攘乱的衣裙,双手施然,规矩行了个见礼。
仆妇朝她笑道,“江小姐,老夫人有请。”
周围散去的人不明,好奇讨论的音噎在嗓子里,嘀咕疑问,“嗳...你说闻家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是关了一天门吗,怎么这会子又把人给迎了进去。”
被问的人摆手,“谁知道...”,又可惜道,“进了闻家,烟花柳巷抢不到咯。”
真不愧是淮南第一首富。
府邸中画栋雕梁,亭台水榭,就是里面的,豪到叫人瞠目结舌。
江映儿也是一等一的官宦家贵女,见多不少世面,便是皇宫也进去过了,纵然如此,仍被闻府的富贵气派惊到,心中纵有起伏,面上也不见声色,规矩跟着走,没有乱看。
不知走了多久,绕了很远,腿脚酸疼到没有知觉,才到了正堂。
“老祖宗,人给您带来了。”
满里头坐满了人,几乎全是女眷,个个美服华衣,年长的年幼的,抱孩子的,怀身大肚的都有。
一大家子,跟入宫觐见皇后,乍见后宫嫔妃时的场景没什么差了。
个个瞥觑着眼,极其不友善把江映儿从头打量到了脚,冒犯到叫她浑身都不自在,比起外头也好不到哪里去。
上首被称为老祖宗的,坐于檀木高榻之上,鬓发如银身形枯瘦,衣着绛紫色,手里捏着一串圆润青黑珠玉,年岁虽近百,精气神十足,扫眼过来,胆小的不敢与她对视。
“江游之女江映儿请闻老太太安好。”
江映儿先自报家门,朝她福身问礼,虽不知堂内坐的人都是谁,但也都欠身问安。
是个礼数十足的女子,即便满身狼狈,仪态大方,叫人挑不出错,不愧是名满京城的江相女。
尤其是她那张娇脸,俏美到让见过不少女人的闻老太太,心中更是一诧。
行过礼数,江映儿正要说明来意。
闻老太太却先开了口,“你所求,我们都已知晓了。”
“那.....”江映儿跪倒在地,“恳请闻家能够施以援手救我双亲,江映儿生在人世一日,愿为闻家做牛做马,以作回报。”
闻老太太转着手里的青黑玉珠,意味不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