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眸光流转,许多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连抓都抓不住。
夏烬生耐心的等待着幼的答案,片刻,听对方垂着眸,淡声说:“只我答应和俞叔叔一起去俞爷爷家,向他坦白我的身份,你就不会再阻拦我们?”
说完,他抬起头,静静地着面前的父亲。
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里情绪平淡,连灵魂都没住在里面,明明不出什么,夏烬生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他很想否认,想对夏清清说自的真意愿,不管俞深做得再多再好他都不可能接受,但又深知自犯错在前,本就是博得原谅的阶段,提出这求就已够占便宜了,再得寸进尺,恐怕就真的被宝贝厌恶一辈,再怎么低声下气的哄都哄不好。
那不是夏烬生想到的结果——
他是容忍不了俞深,但夏清清的优先级永远高于一切,在这人面前,任何人任何事,再不能容忍,也都得容忍。
夏烬生眉头紧皱,纠结许久,最还是犹犹豫豫地松了口。
“只他带你回去跟俞老坦白,我就同意你们交往。”
夏清清眼神稍缓,夏烬生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见状又说:“但我有一求。”
“什么?”夏清清不自觉皱起眉。
夏烬生被这不意的动作弄得有些难受,他多想说你不总是皱眉,小孩应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为什么总是那么忧郁,可怜得像深秋街头无家可归的小猫,像被风雨打湿湿哒哒的铃兰花。
但转念一想,夏清清现下所忧虑的问题,似乎正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对不起他。
意识到这,夏烬生的气势又弱下。
他说:“我得跟着你们一起去。”
“为什么?”
夏烬生憋着一肚气,一提到俞深,就恨不能把这人咬死了扔出去喂狗:“我怕没我拦着,俞老会把你的男朋友打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夏清清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感到挺意,没成想这么快就能从父亲嘴里听到他称呼俞深为‘你的男朋友’。
他原本还以为自这上门女婿哪哪儿都不顺眼的爸爸,这辈都没办法接纳拐走他儿的老男人呢。
如今,接受得还挺快。
夏清清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转身进自房间。
夏烬生却以为他还在生自气,忙追上去,伸手卡在即将合拢的门缝中间。
夏清清瞳孔一缩,赶紧拉住门把手,但还是夹到了一,夏烬生不自觉的皱眉嘶了一声。
“你干什么!”
因为担心,夏清清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一,听着就稍有凶。
夏烬生眼里流露出一受伤的情绪,没解释,只是低着头说:“清清凶爸爸。”
听着委屈极了。
“……我是怕你夹到手。”
夏清清顿了顿,目光在男人手上扫了一圈,还是问了句:“伤到了?”
夏烬生摇摇头,说没有。
他本正因为夏清清的关心而心情转好,冷不丁又听到一句“你是没事,俞叔叔被你打成那样”,于是刚扬起的嘴角立刻便耷拉下去。
“……他那是活该。”
祸害别人家精心养大的宝贝,没打死都算手下留情。
但这句话夏烬生不敢说。
他真是怕了夏清清的冷淡和不人。
果然,说完活该就被小家伙立着眼睛一瞪,但过还是拉开门,给夏烬生留出进的空间。
“爸爸已让步了,也知道错了,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夏烬生没进去,只是挡在门前,低着声音哄人。
夏清清淡淡道:“这些话等放到去了俞爷爷家里,确保他在知道事情原委平安无事的时候再说吧。”
即使已说服自勉强同意他和俞深在一起,但夏烬生听到幼这么说,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难过。
他不死心的追问道:“你就真的非俞深不可了吗?”
曲歌也问过类似话题,夏清清是怎么回答她的,就怎么回答夏烬生,末了又补充一句:“如果失去俞叔叔,我的生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只是没有他,我会过得不快乐。”
夏清清确定自不会因为一段感情的夭折而寻死觅活,但爱与被爱同时都是一人的概率太小,他不确定在失去俞深,还能不能够再这么幸运遇到一次,能不能有精力开始营一段新的感情。
“我光是好好活着就已很累了,没有更多的精力爱更多的人,俞叔叔是例。”
例所以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