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深在储藏室里翻出来十几根蜡烛, 一一点上后摆成了爱心的形状。
夏清清抬看过去,水滴形的暖黄烛焰随气流上下跳动,被拉成或长或短的各种形状, 漆黑的餐厅照得陡然明亮。
他和俞深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得长长的, 跟烛焰轻轻摇曳。
因为停电,原本躁动到深夜的繁华城市瞬间停摆,令京城喧嚣的夜晚回归了本该有的静谧。
浓浓夜色里, 十几团跳跃的橘黄光晕好像袖珍月亮,被俞深搭长梯从天边摘下来, 装到餐桌上送给夏清清。
而少年睛里闪烁的光芒,远比月亮更加耀, 高高的挂在俞深心头, 让他惦记了一辈子。
一顿晚饭用得很快。
俞深洁癖不轻,哪怕停电了,也受不了把碗堆在餐桌上,宁愿就蜡烛那微弱的光亮, 都要厨房和餐厅收拾干净。
夏清清一向不被允许做这些繁琐的家务, 他被安排坐在餐椅上, 守几根蜡烛, 单手撑腮, 有些无聊的看厨房里忙碌的俞深。
男人手脚麻利,夏清清看了一会儿后, 心想俞叔叔还挺勤快的, 里手里都有活儿, 是个结婚的不错人选。
人一闲下来,什么干的话, 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夏清清撑脸,回想住在俞深这里的日子,过得他最开始想的那么拘谨。
相反,两个人其实挺合拍的,明明都不是太爱热闹的人,待在一块儿的时候,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俞深年纪大一些,通常都承担照顾夏清清的身份,在他生活或者学习上遇到问题时给予适当的指点和帮助。虽然早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生理和心智都该成熟了,但总会陪对方做一些很幼稚的,还总是乐此不疲。
而夏清清年纪小,被娇养出的矜贵中,又带这个年龄段有的天真,混合的气质很吸引人靠近。他总有很多浪漫可爱的想法,经常买很多漂亮的花卉回来装点院子,或者买点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整个过程中,夏清清就像拿油画笔的小画家一样,往俞深枯燥无聊的生活里添上有趣的色彩。
大多数时候,他日常生活的节奏相比较圈子里其他人来说,平淡得和放凉了的白开水差不多。
有那么多穷奢极欲的爱好,也都不是什么玩咖,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课,能够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好像……
但好像在这些不多的时间里,都为互相创造出了很多以前有过的快乐。
夏清清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点浅淡的弧度。
俞深这时候正好收拾完,擦手从厨房里出来,一便看见小孩儿坐在餐椅上,笑得还挺开心的。
他的神柔软下来,温问:“在想什么,这么高兴。”
夏清清随口答了一句:“在想俞叔叔啊。”
俞深的心脏立刻便为这句话而猛地一跳,剧烈到几乎要扑出胸口。
这句话对他而言,不亚夏清清说我喜欢你。
他被一阵浓烈的喜悦冲击得大脑都有些混乱,浸泡在令人盲目的幸福里,前一阵阵的天旋地转,整个人完是晕头转向的。
俞深情不自禁的抿唇低笑了几。
看起来,一点都有上位者该有的精明。
夏清清看在里,心想——
俞叔叔笑得有点像个突然发财的傻子。
但他不知道,他就是俞深最宝贵的财富。
现在时间还不算很晚,他把蜡烛搬到了客厅的茶几上,盘腿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有一句一句的聊天。
夏清清体力不怎么好,即便他在学校里休息过,但到底是在外面玩了一整天,说几句话的功夫,困意就涌上来了。
他一下一下的点脑袋,跳跃的烛焰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逐渐晕成了一团朦胧的光影。
就连俞深的音,听起来也时远时近。
“你过年要回老家对吧?”
“对……”
夏清清说,小小的了个哈欠,睛里蕴湿润的水光。
他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往往俞深问一句,要发呆想好半天,才慢慢的回答一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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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深失笑:原来小羊崽都是这么容易瞌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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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别人失眠会数羊。
他试探的伸出手臂,揽夏清清。
过程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了对方。
好在小家伙并不排斥和自己的亲密接触,感受到有一个可供休憩的怀抱后,仅剩的那点警惕也消散得无影无踪,下意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