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的声浪虽然平息了一些,但今日那么多百姓进到内城,甚至到皇宫门前讨个说法的事,还是在朝廷引发了震荡。
钟鹤青直觉不好,只能继续加派人手寻找煞犬。
这是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不过薛繁东方炜他们,必然也将此物藏得深。
一直到了晚间日头落下,钟鹤青才难得回了一趟家。
只是回了家,娘子却不在。
桌案上放着她时常把玩的藤球,只有婴孩拳头大小,还是不知哪日从街市小摊子上淘来的。
金栗说这是给小猫小狗玩的,还问娘子,“娘子是要聘一只狸奴回来吗?”
彼时她笑了一阵没回答,只是将手中的藤球把玩的乐和......
钟鹤青拿起一只,放在手心里,眼角却扫到了腰间那只小小的紫色绣囊。
熊坊主的言语回响在耳中。
“此物名唤忠仆袋,少卿只需要将怀疑之人随身佩戴之物放到此袋之中,哪怕此人变幻了容貌,只要在忠仆袋一丈之内,此袋都能感应的到,届时自会有所反应,幻容之术便可看破了!”
藤球不大,恰能放进小小的绣囊里。
男人拿在手里看了一阵,默然半晌,手下将球放回了原处。
“娘子何时出的门?一直没回来吗?”
金娘子恰好过来,他问。
金娘子说午间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是奴婢的不是,娘子出门不怎么喜欢带人,奴婢也就没跟着了。”
她不是不喜欢带人,而是从来就没带人出去过,不论是金娘子又或是其他唐家的陪嫁仆从。
如果出门要做的事情不便旁人在侧,又怎么可能带呢?
只是这么久不回来,连金娘子都道,“奴婢这就派人去寻,娘子实在是出去太久了。”
钟鹤青闻言默了默。
“我亲自去寻吧。”
他说完便转身往外去,观星刚在让人摆好饭菜,眼见着郎君竟然快步出门去了。
“郎君不吃饭了?若是饿晕在外面,娘子也是要心疼的!”
观星的废话没说完,忽见郎君在垂花门前忽的撞上了什么停了下来。
“天爷,郎君不会饿晕撞到门柱上了吧?”
只是待他定睛看去,却见自家郎君非但没撞上门柱,反而怀里抱住了一人。
......
今日东京城里闹出了大阵仗,九姬寻机会去了一趟妖坊,去问安三娘寻找煞妖的事没有没有下文。
可安三娘愁眉苦脸,说这两日将东京城内城外都转了一遍,也没发现煞犬的痕迹。
“会不会他们已经处理掉了?又或者并非是我们推测的这般?”
九姬摇头,推论没有问题,钟鹤青那边让人暗中调查了薛繁这几l年养的烈犬,除了身死的之外,有一条西域来的黑毛烈犬有许久没有出现在人面前。
此犬曾颇受东方炜的喜爱(),薛繁经常带它出去?()_[((),但前一段时间却突然没了踪迹,除了薛繁和身边人,没人知道那条犬去了何处。
“一定有煞犬存在,但他们必然会藏到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那能是什么地方呢?
九姬也说不出,少不得也跟着安三娘和怀琳他们也四下搜寻起来。
直到天都黑了,她才意识到时候不早了,匆忙回了钟府。
她到门口听说钟鹤青已下衙回家了,脚下越发加快。
谁想飞奔到垂花门前,刚要转进门去,忽然察觉有人也大步走了过来。
九姬本想迅速闪避开来,不想脚下一打滑,非但没闪开,反而向前一扑,直直扑到了那人胸前。
一些熟悉的男人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他手臂长而有力,揽住了她的腰身。
温热中略显急促的呼吸落在九姬耳边,有些热又有些痒。
门下的灯照出他眸中浅浅的光亮,他低着头向她看来。
距离近极了。
他多数的时候都很安静,但此刻,他的呼吸与胸膛里的心跳声却萦满了九姬的耳畔。
偏他不说话,就这么低着头,在彼此之间咫尺的距离下慢慢看着她。
有、有什么好看的吗?
九姬本就因为回来比他还晚有些心虚,这会被他这么看着,更不自在了。
她连忙清了一下嗓子,动弹着想要从他怀里站起来。
然而她一动,竟察觉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她被这力道迫得扬起了头,唇边几l乎擦到了他下巴上。
柔软的唇角与走线利落的下颌轻擦而触的一瞬,咫尺间交错的呼吸仿佛都跳了一拍。
九姬讶然睁大眼睛向他看了过去。
他这是做什么?
她看他,他才略略错开了半许目光,缓缓松开了扣在她腰间的手臂。
九姬:“......”
好奇怪。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张嘴,开了口。
“外面天都黑透了。”
这话说得九姬的心虚又泛了上来。
不等他问,她就道。
“今日街上热闹,我路过时多瞧了两眼。”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