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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难走出自己的深渊。
除非,有佛祖保佑。
…
佛祖不绝于耳的召唤,让祁粲和时听的位置很快就被精准定位。所有人力物力紧急调配,掀开了那震耳欲聋的废墟。
此刻,所有人还在震惊于那道声音。
时晶晶震撼地抬起头,刚才那声音,甚至把因为摔破手指而昏迷的祁瑞都给震醒了!
“那是我姐姐的声音?”
“她、她还有这种功力???”
我靠,她简直可以对着全世界唱KTV——时晶晶心想,我怎么不行?
左明月正在山间被人抬出来,她因为心态彻底崩塌而差点昏倒,此时憔悴地抬起头,然后又凄厉地闭上了眼睛。
她救了粲……
原来,最后是她救了粲……这白月光,终究与她无关了……
火子沟的村口,各家各户都探出脑袋。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这两天对面那座山头似乎很不太平,刚才又像炮轰过去了一样。
翠芬正在地头捯饬她的新玉米地,忽然直起了腰,看向远处。
丫头?
她又弄了啥装置??
她在说啥呢?
…
整个山间、回荡着时听的声音,四周的石块都被震得簌簌往下掉。
时听丝毫不敢松懈,一直紧紧抱住祁粲。
直到头顶的岩被层层掀开,漆黑的地底透出了天光,撑在上边已经半昏迷状态的男人被扒拉出去,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快快快!找到了!”
“看见人了!是大少——太太也在!”
“出来了!出来了!”
“你们看——真的是祁大少!至少人还活着!”
祁老爷子这才重重地吐了口气,差点倒下,又被人紧紧扶住。
祁粲双眼已经闭上了,但在被抬出去的时候,双臂还保持着支撑在她头顶的姿势,像是凝固的钢筋一样。
他浑身全都是血,额角到脸颊也都已经猩红一片。
那句遗言一样的赌约…他赌对了。
“太太!大少!醒醒!”
“还有呼吸、还有呼吸——”
时听被人轻轻抬到了担架上,闭着眼睛感受阳光刺在眼皮,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
她心里想——
祁粲这个神经病,他竟然用命来赌。
他真不愧是全世界最癫的男人。
这一切仿佛是命中注定,精神不正常的总裁和他那个也不太正常的哑巴未婚妻,被幕后boss牵引、爆发,最后总会说出那句宿命的台词。
他说,时听,你说话。
时听闭上眼睛——这一次她说话了,她说得超、大、声——
草!大草!
对这个险些埋了她的世界大声say草!
那是一个五年不能说话的哑巴,对整个世界的耳朵强制爱——
时听闭上眼睛筋疲力尽地躺着。
感到轻轻地爽了。
死变态,你等着吧。
太阳底下,才是真正的战场。
“太太,能听见我说话吗?”
“祁大少、大少!”
“能听见吗?”
两人被从地底挖出来之后,那片火山坑也就彻底坍塌了,他们先被转移到了平坦开阔的位置,然后紧急开始急救。
无数医护人员、保镖和助理们围在祁粲和时听周围,沈助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凑上前,依然不忘指挥着大家隔开点距离,给急救留出充足的空间。
时听吃力地抬了抬手,刚想张嘴,又闭上了。
她比划着说:我没事、快看他。
相比较而言,时听的状况真的好很多,因为被祁粲小心困在了一角,身上甚至擦伤都很少,但,当祁粲被小心翼翼地抬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太好了。
那张苍白英俊的面孔上,淌了几道血,后背大片血肉模糊的擦伤,上部一道非常深的伤痕成为了主要的失血口,估计在地底已经流了满地的血,救援医生正在紧急为他处理。
自从当年那场事故之后,祁大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狼狈过。
“快、快——”
“失血过多,上止血带——”
“呼吸机!”
时听缓过了那口气,翻身坐起来,趴在祁粲担架的一边,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虽然赌赢了。但也确实赌得太大了。
甚至时听都不知道他那一瞬间为什么确定、她能喊得出去——
时听其实隐隐感觉,在地底那一瞬间,祁粲让她说话一定是因为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某种机制,甚至或许连她需要连接他而达到某个节点的事,都已经想到了——
于是她才真的突然发出了那样震耳欲聋的巨大传音。
回想一下,自从五千万句的节点之后,她的声音有各种各样的变化,然而祁粲对她发出的任何声音,无论是带电还是倍速的、延迟的,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色,他或许已经这样听了很久,全都悄悄忍了。
最后还悄悄爱了。
…他真的是,一个,好癫的男人啊。
时听悄悄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