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老年人来说,如果不催婚催育催二胎,好像就没啥正经话聊了似的。
赵青禾只得敷衍道:“快了快了。”
王改秀瞪了那问话的婶子一眼,怪她嘴巴太快,抱孙子谁不想?可东子那病才好了多长时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好在这个话题没有深入下去。
吃完饭,邢卫东和赵青禾先回家,一进院门,老黄猫阿黄就跑过来蹭他们的裤脚,一边还把他们往行李的方向带。
赵青禾弯腰摸了摸它,那包里有肉,阿黄肯定是闻着味儿了。
邢卫东瞥了那馋嘴的猫一眼,拿钥匙开开门,把行李都拿进屋里,点了一抱麦秸杆烧好炕,叫赵青禾躺在炕上歇着。
躺在炕上,赵青禾想起了她的行李,“老邢,你把卤牛肉切一些,再把牛肉酱给大伯家送几瓶,剩下的放厨房去。”
给猫吃牛肉她是舍不得的,她还带了不少鱼干,倒是可以给它打打牙祭。
因为她贡献的那个药方,军区分了不少物资给他们,牛肉就有几十斤,这么多一时半会肯定吃不完,她卤了一部分,剩下的做成了牛肉酱,给周芹分了两瓶,剩下的都装在行军包里背了回来。
还有一些鱼和海参之类的干货,在这个年代很稀罕,她也让邢卫东全带了回来,给婆婆尝一尝鲜。
杀猪菜吃得差不多了,男人们该散的都散了,剩下女人还在厨房忙活。
新鲜肉不能久放,得用盐腌一下,或者做成熏肉,王改秀是做熏肉的好手,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她让邢虎和邢卫北先回去,这两口子因为邢有庆那家子的事吵了不少架,才和好不久。
去邢大伯家送东西的邢卫东和他们撞了个对面。
比起上一次见面,儿子好像变得更加稳重了,邢虎心里欣慰的紧。
见他手里拿着东西,知道是要给大哥家送去,邢虎点点头,让邢卫东赶紧去。
回到家以后,看着厨房里放着的罐头,邢卫北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
转了一圈没找到赵青禾的人,他敲了敲堂屋的门:“大嫂,我能不能开一个罐头?”
困意袭来,赵青禾早就睡得迷迷瞪瞪,这有什么不能,“嗯嗯,你开吧。”
邢卫北把罐头瓶子拧开,举起来闻了闻,香辣味扑面就来,上头一层红红的油,用筷子一挑,底下还有黄豆粒大小的肉块。
他咽了咽口水,三下五除二的把炉火生着,拿了个冷馒头切成薄片,用筷子夹住烤热,再抹上牛肉酱,只是几口一个馒头就下了肚。
见他一副饿极了的样子,邢虎没好气
道:“你咋像个饿死鬼投胎,不是才吃了饭?”
邢卫北嘴里吃着东西。含含糊糊道:“没好意思多吃。”大伯家做的饭菜是不少,可那么多大男人在呢,饭量大的就是吃个半饱,以他现在的饭量,要想吃饱八成得三碗干饭,他才吃了两碗。
邢虎一哂,嘀咕道,这小子饭量越来越大,快养活不起了。
天色快黑的时候,赵青禾才从睡梦中醒来,堂屋里的火炉烧的很旺,邢卫东正拿个鱼干逗阿黄,一根细线上绑了条手指长短的小黄鱼干,邢卫东提着线左右晃荡,阿黄圆圆的眼珠子便滴溜溜的跟着转。
见她起身,抬了抬眼,终于不再逗猫了,柔声道:“醒了?”
阿黄喵呜一声扑上去,咬住了垂涎已久的美食。
赵青禾下炕从胸前环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几天几夜的火车,她是真的累了,都没和公公打招呼就睡了一下午。
她很少这样撒娇,邢卫东目光更加柔和了,他亲亲她的额头道:“要是累就再睡会儿,等吃晚饭的时候我再喊你。”
赵青禾懒懒的声音从他胸前传来,“让我抱一会儿再说。”
男的高大,女的娇小,脚下还有只肥肥的猫,这样的情景还是相当养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