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振元见到了杨夫子, 两人坐在椅子上交谈,禇行站在一边无事的看向自己的脚尖。
两人说了一会儿,杨夫子道:“你们和明远两家相邻?”
“是啊。”褚振元点点头:“他母亲郝伯母对我家也多有照顾。”
“好啊”, 杨夫子高兴道, 他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明远, 你过来。”
外面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匆匆跑了过来,他微微喘着气,他看到了褚振元两人眼前一亮,然后恭敬的对着杨夫子道:“夫子,您找我。”
“对”, 杨夫子含笑:“以后褚庭便要在我们学堂学习了, 你既与他熟悉,便领他去转转吧。”
“好”,褚明远迟疑的点了点头, 别人不清楚,但是对于禇行的学识, 他是清楚的, 虽然禇行年龄小,但是学识绝对要超过他与褚璨二人。
以前他和褚璨闲聊的时候, 褚璨还说, 若是让褚庭参加科举, 必会超过褚振元,成为新的崇礼县年龄最小的童生, 他想不明白,禇行怎么会来这里上课。
最近一年,由于忙着学业,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和禇行谈论过书本上的东西了。
“跟我走吧, 我带你去学堂屋子里看看。”褚明远对禇行伸出了小手。
禇行拉上,他对着褚振元点了点头,然后留下他和杨夫子两人在屋内交谈,就随褚明远一起出了门。
外面,一群小孩子围在门口看热闹,见到褚明远拉着禇行走了出来,就叽叽喳喳的围在了一起。
“你叫褚庭?”一个小男孩大着胆子向禇行问道。
“嗯。”褚行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那你可读过书吗?”有人带了头,众人就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你认了多少字?你天天和褚振元在一起,他看什么书,今年院试他能考过吗?”
“你怎么来这里上学了,没去县里?”
褚明远皱眉挡在禇行前面:“你们干什么,再吵夫子该出来了,都散了吧,以后褚庭在这读书,有的是机会认识。”
“切。”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不屑的哼了一声:“装什么装,还不是仗着是褚振元的侄子。”
“谁说的?”褚明远皱眉喊道。
无人应答。
禇行朝着人群看了一圈,发现不了是谁开的口,便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不甚在意的拉着褚明远走出了人群。
一个看着和褚明远十分要好的朋友跟了上来。他站在褚明远身旁,不好意思的对着禇行笑道:“你好,我叫郝泽,是明远的表兄。”
禇行看了郝泽一眼,想了想说道:“你是郝彩的弟弟吗?”
郝泽眼前一亮:“你认识我姐姐?”
“对啊!”褚行笑道:“年前修河道的时候,她来过郝奶奶家帮忙,那时候郝奶奶还说她快要成亲了呢。”
郝泽恍然,他姐姐出嫁前确实来到漠河村帮着郝春玲卖过一个多月的麻辣烫,这事要不是禇行提起,他都快要忘记了。
“你记东西真牢呢!”郝泽夸赞道。
禇行抿着嘴笑了笑,或许是原身一家基因比较优秀,不论是他还是褚振元,看书记东西,从来不用第二遍,或许这也是褚振元原身小小年纪就能考过童试的原因之一。
“夫子在和振元聊天,我们先带你熟悉一下这边吧。”褚明远开口道。
“好”,人说着便顺着院子结构转了起来。内里用来上课的学堂分为间,对应着新生入学、打基础和结业个过程,一般村里的学生上不到结业,学个两年认些字,家里看孩子不是读书的料,便早早的把孩子领回去了。
如今结业班里只有六七个人,褚明远和他表兄都是这个班里的学生。
褚行冲着房子看了几眼,这房子修的有些年头了,外层墙壁的黄泥有部分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青黑色石块。
大部分的少年都不在屋内,只有结业班的几个少年还在屋内苦读。
人在屋外转了转,结业班内有人看到了褚明远伸手打了个招呼,褚明远笑了笑,那人就又低头看起了书来。
“结业班好像是上一年就要离开了吧?”禇行问道。
“对”,褚明远点了点头,他是去年四月份进的结业班,算下来还有两个月就要离开了。
“那你们之后怎么学习呢,是换个地方继续读书吗?”禇行疑惑道。
“都可以,一般离开后就自己读书等着考县试,如果运气好,能考过院试就能去县里办的县学继续读书,如果学识不够,也可以去县里其他书院读书,不过那就要花钱了。”
“那你呢?”禇行又问。
“我学问不够。”褚明远有些羞愧的红了脸:“这次我不打算考县试,所以毕业后我就直接去县里读书,我娘说她已经和振元说好了,到时候就去振元在的那个学院。”
“哦”,禇行不再问了,人又对外转了一圈,他们特意避开了其他人,只捡人少的地方看了看。
一圈看完,禇行也对这个地方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最少已经清楚了自己上课和休息的地方。
这个时候,褚振元走了出来,禇行迎了上去:“怎么样,说好了么?”
“嗯。”褚振元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