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 禇行在后面紧紧的关上房门。
“爸,你说大舅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褚振元默默的坐在了凳子上。
“那外公能同意么?”
“不知道”,褚振元摇了摇头:“不过你大舅也是醉话, 不知道他醒了之后怎么想。”
“哦哦”,禇行小声的嘟囔道:“实在不行,我们连夜跑路不就行了。”
褚振元笑了起来:“也是一个办法。”
傍晚,张默林从外面回来,他先小心的四下看了看,见院内无人, 才一溜烟的想往屋内跑。
“小舅”,禇行在柱子后面喊了一声。
张默林被吓了一跳, 回头看到只有禇行自己才放心的摸了摸胸口,“吓我一跳,你怎么藏在柱子后面啊?”
“我从房间出来, 想去上个茅房。”禇行看着张默林道:“我没有藏,可能是刚刚恰好走到了柱子后面吧。”
张默林点点头, 微微喘了一口气:“嗯嗯,你快去上厕所吧。”
说完就想赶紧溜回房间。
“你今天去哪了,外公找你呢?”禇行问道。
“我啊。”张默林心虚了一瞬:“和朋友去谈一些生意上的事。”
禇行:“是去妙音阁了吧?”他想问张默林打听一下红闲他们的事情。
张默林点点头, 扯开话题道:“庭庭,你外公呢?”
“应该在房间里。”禇行想了想:“下午大舅舅喝醉了之后, 我就一直待在屋里了,也不知道外公有没有出去。”
“我大哥喝醉了!”张默林有些意外,他大哥在饮酒吃食上一向自律, 因为肠道的原因,即使家中过节,也是一向只很少的喝一点。
“发生什么事了么?”他又问。
禇行把今天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张默林皱眉想了想把禇行拉回了自己房间。
“所以就是说,我父亲想把你留在县城,振元不同意,然后我大哥回来了,因为振元赠了他折芳宴的名额,说不会让你和振元分开,是这样么?”一进屋,张默林就把房门关紧后问道。
“对,是这么回事。”禇行点了点头。
“我就一天不在,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啊。”张默林默默走到窗台前,慢慢的把事情在心里捋了一遍。
他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开始帮着禇行分析起了当前的局势:“你也是不愿意留在县城的对吧?”
禇行看着张默林,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全都白说了。
“哈哈,我懂我懂。”张默林看着禇行看过来的眼神摆了摆手:“那现在你喊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打探一下外公的态度。”禇行沉默了一会儿:“还有大舅舅的,毕竟他当时喝多了,不知道醒了之后怎么想。”
“行”,张默林一口答应了下来,想来今天有了这件事,他爹也不会在过问他今天的行程,他放松下来。
“不过,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禇行:“帮你保守你可以随便进出妙音阁后院的秘密。”
张默林立马跳脚:“这事怎么能乱说。”他心惊胆战的四下看了看:“我带你进妙音坊可是带你去玩,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禇行笑了笑:“又多了一个秘密,你带我去妙音坊玩,不知道外公听了会不会生气。”
何止会生气,他会杀了我。张默林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闪过,他恨恨的咬牙:“好,成交。”
禇行咧嘴笑了笑:“多谢小舅,等你的好消息。”
张默林板着脸挥挥手:“赶紧去上你的茅房吧。”
“还有一件事。”禇行没有离开,反倒在屋内坐了下来:“你这次去妙音坊,知不知道红闲成亲的事?”
“就去了一次你还知道红闲的事情了?”张默林撇撇嘴坐在了禇行对面,叹了口气:“没成亲,今天一早,苏蒙来退亲,这几天不是刚下了大雨么,红闲性子烈,一把就把他推河里去了。”
“什么?”禇行一惊:“红闲把人推河里了?”
“嗯”,张默林点点头。
“结果怎么样?”禇行连忙问。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救下来了,只是人却闹着要报官,没病装病的不愿意走呢。”张默林道:“他是午时醒的,到我来的时候,也没闹个明白。”
禇行默默的没有言语,过了一会,他沉默的说道:“小叔,我去上茅房了。”
“嗯,去吧。”张默林奇怪的看了禇行一眼,不知道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外甥又在想些什么。
禇行走后,张默林在房间又坐了一会,才起身去往老爹的房中打探消息。
晚饭不是在一起吃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禇行和褚振元也就没有见到张青松,他们的饭菜被送进了屋里,两个人随意的吃了一些。
月上中梢,闷热的天气变得清爽了一些,褚振元和禇行两个人在屋里坐着,褚振元在看一些随笔杂记,禇行在看有褚振元笔记的《幼学琼林》。
时间静谧,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
褚振元起身去推窗,从下面露出了张默林的脑袋:“让开一点,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