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褚振元交代了禇行两句就一个人出了门,褚行独自坐在院中的木桩上,手中捧着一个巴掌大的桃子,时不时的就埋头啃上一口。
“现在好像是安全了。”褚行有些默默的想着,今日中午吃饭的时候,褚振元好像忘掉了早上发生的事,柔声和他说了很多话,只看对方的样子,好像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不过还是得赶快想办法独立起来,最起码得先了解这个世界的才行。”褚行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经过一个上午的思想工作,褚行其实已经能接受现在的处境了,但不安还是会围绕着他。
他一边吃一边抬头往上看,穿过满眼的绿叶,好像天上的太阳也不那么刺眼了。
中午吃完饭后,褚振元就一个人独行了出去。说要去隔壁郝奶奶家一趟,本来褚行是要去睡个午觉的,但可能原身年纪太小睡觉不规律的原因,反正褚行现在是一点也不困。
而家里的活物,除了褚振元和他,也就只有小黑和他面前的这个大公鸡了。
“唉!”想到自己因为自己年纪小而带来的种种不便,禇行又叹了口气,盯着大公鸡的尾巴看了半天:“以后就叫你大红吧。”
“咯,咯咯咯!”大红好像是回应了一声,然后跑过去吃刚才褚行扔出去的果肉。
中午褚行只吃了一小碗鸡蛋糕,现在啃了小半个桃子也有些撑了,按照褚振元的说法,他现在大病初愈一次不能吃太多得仔细些,即使他已经证明自己现在生龙活虎,能跑能跳,可也就只换来了手中的这个大桃子。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了。”褚行换了个姿势坐着,两个小腿搭在木桩两侧一晃一晃的。
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个时代太多的信息,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是漠河村,唯一亲近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小叔叔。
其他亲戚倒是也有,就像上午过来的二爷爷三爷爷两家,还有很少露面的大奶奶一家,以及住在县城的外祖父一家,不过这些亲戚要么是不亲近,要么是离得远,反正都没给禇行留下多少印象。
至于更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今天听褚镇元的意思,这边离县城还是挺远的,即使是镇上也不常去。”褚行一边把玩着手中啃了小半的桃子,一边又随手丢了一些给大红:“不知道这边的风土人情如何,可惜了我现在年龄小,不能独自一个人去看看。”
“郝大娘,多谢了!”
就在褚行思绪乱飞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褚振元的声音。
“嗯?”褚行跳下木桩:“回来了?”
然后是另外一个略微责备的女声:“这是小事,怎么还买了这么多东西给我啊!”
褚振元笑了笑,早些天褚行的病刚刚有些起色的时候,他就预备着要找一头产奶的母羊给褚行,如今这郝大娘给他挑的羊骨架大,长的也肥壮,一看就是用了心的,他自然要表示一下感谢。
“大娘别客气了,快进屋喝杯水吧。”
“我就不进去了。”郝春玲把拴羊的绳子递给了褚振元,天上的日头晃的人眼晕,她擦了擦汗水:“这羊该怎么喂都给你说了,要是出啥事你就去喊我,反正我们俩家离得近,现在婶子就不和你多说了,今个你褚流大伯从县城回来,一会我得带着明远去码头接他。”
“褚流大伯要回来了?”褚振元对这个大伯还有些印象,便笑着道:“大伯这次出去大半年,怕是要挣不少钱呢。”
“谁知道呢,跑商辛苦,大半年的风餐露宿的也不知道能挣多少,还是得读书,像你这样才好。”
郝春玲低着头叹了口气:“等这次回来要是能挣到钱就不让他出去了,以后我们把明远送去读两年书认些字,这样也能在镇上找个轻巧的活。”
“肯定能行的。”褚振元知道郝春玲在担心什么,虽然近年来整个大景颇为太平,但在外行走难免遇到些口角纠纷,甚至流血伤亡:“明远兄弟从小聪慧,去了学堂肯定有所成就,褚流大伯也为人谨慎,而且他又是跑商的老人,有经验,也肯定不会出事的。”
郝春玲笑了笑,神色放松了一些:“行,那你忙,大娘就先回去了。”
“哎,对了。”郝春玲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一会我把赐福放你家一会儿,带着他去接你褚流大伯不方便。”
“行,你送过来就好”,郝春玲走后,褚振元目送着看了一会,穿越这一个月,他愈发觉得自己快要融入这个世界了。他有着原身所有的记忆,很多时候,对于原身以前接触过的人,他都有着本能的喜欢和厌恶,这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他的一些判断。
“既来之,则安之吧。”轻轻舒了口气,褚镇元把头转向自家院子,他推开门,两岁的小褚行已经等在了门口。
小孩还是上午那样干干净净的,只是手中抱着一个半大的桃子,比上午多了一些活泼的气息。
“没睡觉么?”褚振元看着禇行问道。
禇行摇了摇头,举起手里的桃子说:“还没吃完。”
褚振元笑了笑摸了摸禇行的脑袋:“桃子太大了,吃不完放桌子上就行了。”
他牵着羊开始往后院走,褚行在后面一步一步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