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庄稼汉,而是真正杀过人的狠角色。
胆小的几个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佟穗搭好弓箭跃下,贴着萧缜的背站好,将箭头对准包抄到林子一侧的一个流民。
“大哥,怎么办?”
一个小弟咽咽口水,靠近流民头子问。
流民头子一脸横肉,眼带凶相,上下打量萧缜一遍,嗤笑道:“双拳难敌四手,你不会以为光凭你们夫妻俩的一剑一弓就能吓退我们吧?”
萧缜:“或许吓不退,但真打起来,我死之前肯定能拉几个垫背的。”
立即就有几个小弟把自己归为了“垫背”之列,握着棍子的手都开始抖了,他们只想抢口饭,不想丢命。
流民头子“刷”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大砍刀,瞪着那些有退缩之意的小弟道:“既然铁了心要干这一行,就别畏首畏尾的,真把他们放了,回头他们去通知官府,官府明天就会派兵过来剿匪!瞧瞧车上那俩大包袱,瞧瞧这头够咱们吃两三天的大黑骡,还有个水灵灵的漂亮妞,你们就不馋吗!”
有官府震慑,再有近在咫尺的骡肉、女人诱惑,一圈小弟们登时又馋红了眼睛。
早在他们决定占山为匪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打打杀杀吃酒喝肉,要么就继续像野狗一样乞讨为生,受人冷眼!
流民头子抓住机会,大喝一声:“杀!”
随着他冲向萧缜,其他小弟也都握紧棍棒攻了上来。
生死攸关,佟穗心一狠,将搭好的箭射向冲得最快的流民。
只是太近了,对方又防着她的箭,及时往旁边一闪便避开了。
佟穗还想再取箭,才把流民头子踹开的萧缜一剑刺入旁边一人腹中,拉住她手臂往前一推:“跑!”
佟穗回头,对上一双凌厉的眼,下一刻,他挥剑格挡其他流民的棍棒了,根本没有机会再说什么。与此同时,又有流民朝佟穗扑来。
弓箭在近处几乎无用,一把匕首也抵挡不住两三人的围攻,想到早就商量好的对策,佟穗凭借敏捷的身姿避开流民抓过来的大手,头也不回地朝南奔去。
“臭娘们还想跑,追!”
五六个流民一起追了上来,还有将手里的棍子往前扔的,希望能砸中佟穗。
佟穗能听见棍棒挟带的风声,她边跑边躲。
“他娘的,这娘们怎么这么能跑!”
“不行了,再跑我的肺都要炸了!”
“追,追上了我第一个办了她!”
有人真的跑不动了,有人被色心刺激得穷追不舍。
大概跑出那山头三里地后,佟穗身后就只跟着一个人了,且距离开始渐渐拉远。
春光明媚,追赶的流民前胸后背的布衣都被汗水打湿了,他知道自己要不行了,再看前面的姑娘仍然跑得带劲儿,流民气急败坏地嚎叫一声,终于放弃再追,双手撑着膝盖,垂着脑袋大口大口地喘气。
喘着喘着,一道细细的影子突然飞蛇般贴地而来。
流民刚冒出困惑的念头,“嘭”的一声闷响,一支箭穿过褴褛布衣刺破血肉,射入了他右腹。
利箭裹挟的强劲力道让流民毫无防备地仰面跌倒在地。
撕心裂肺的痛苦让流民捂着肚子左右打滚,想起什么,他艰难地抬起头,果然看见前面那俏生生的小媳妇不知何时停了,正举着重新搭好箭的长弓对着他。她同样狼狈,额头沾着被汗水打湿的碎发,盯着他的眼却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儿。
流民很熟悉这样的眼神,他们这些人约好同干这行当时,眼睛里都闪烁着同样狠决的光——不想自己死,就去要别人的命!
太累了,太疼了,流民将脑袋躺回地上,对着那蓝汪汪的天又是笑又是哭。
百余步外,佟穗能看到殷红的血沿着那人腹部的箭伤蜿蜒淌到地上,也能看见对方急剧起伏的胸膛。
当时他弯着腰低着头挡住了心口,佟穗只能瞄准他的腹部,而腹部绝非短时间就能致命的伤。
因此,佟穗谨慎地站在原地,一边警惕这人暴起发难,一边顺着才跑过的这条路朝远处望去。
四个没追过来的流民有的在路边坐着,有的往回走了,有的因为撞见她射箭的一幕而愣在原地。
佟穗不怕这几个,他们再追过来,她也能继续跑。
她在意的是山丘之下,萧缜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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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惨叫,一条断臂洒着血飞落在地。
失去半条手臂的流民惨叫着倒在地上,叫着叫着突然发现那活阎王竟然已经走到了面前,流民顿时哀求起来:“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
萧缜一剑刺进对方胸口,断了剩下的求饶。
没再多看对方一眼,萧缜拔出剑,转身看向唯一还站着的流民头子。
流民头子半边脸都是血,攥着砍刀的手臂也伤痕累累。
一刻钟之前,他还是带了二十几个小弟的头目,如今除了去追那女人的五个小弟,剩下的居然都死了。
流民头子知道他选错了猎物,可事到如今,为了这口气他也要打下去!对方受伤同样不轻,他未必没有胜算!
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