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赵凛言罢,扯了程玉酌要大步离开。
程玉酌猝不及防被他拉着向前走去,踉跄了几步。
赵凛连忙停下,“小心些,别摔着了。”
程玉酌这才缓了口气,看了一眼在旁为难不已的李敢。
“太子爷,要不”
话没说完就被赵凛瞪了回去。
“要不什么要不?!你不许说!”
程玉酌只好闭嘴,见他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一时有些无奈。
她劝他,“太子爷莫生气了。”
“哼!”赵凛抱臂,“我只要听见你乱说话,必然生气!”
程玉酌心想,她能乱说什么话?
无非就是如今准太子妃突然寻来,必然是有事的,她不想因为她的关系,太子将太子妃冷脸拒于门外。
这成什么了?
程玉酌心情有多复杂,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再看赵凛瞪着牛眼,牛鼻子呼呼出气,也不知怎么开口劝他。
若是两句没说好,他又要生气了。
正好此时,杨柏泉从一旁过来。
“是太子殿下回来了吗?”
程玉酌一听,连忙同赵凛道,“杨大人来了。”
赵凛正好也要找杨柏泉说那《祸乱野史》的事情。
他收了牛眼和牛鼻子,冲着程玉酌最后哼了一声,向杨柏泉走去了。
杨柏泉还不知准太子妃求见的事,只是见李敢脸色不太对,问他,“怎么了你?”
赵凛眼神扫过去,李敢一个废字都不敢说,含混了一下跑走了。
赵凛同杨柏泉议起了事,很快离开了。
李敢找了冯效,“怎么办呀冯爷!太子爷就两个字‘不见’,我可怎么跟魏姑娘回呀?我总不能说太子爷不见,或者让太子爷的替身去见?”
“找死?!”冯效骂他。
但是魏姑娘是准太子妃,而且已经定了亲,若是没有出现意外她嫁是要给太子的,他们这些伺候的人敢在这二位主子中间挑拨乱说话吗?
冯效也愁,魏姑娘要是在太子爷南巡前来见,肯定不会吃闭门羹。
!
但现在
冯效不由向程玉酌看了过去。
只是他刚看过去,程玉酌就瞧了过来,正好同他眼神对了个正着。
冯效尴尬跟程玉酌点头。
这位也是惹不起的人!
但是程玉酌径直向他和李敢走了过来。
“冯爷和李侍卫在商议怎么回魏姑娘吗?”
李敢眨眨眼,谨慎点了点头。
冯效说道:“此事着实为难,毕竟魏姑娘从未求见过太子爷,这是头一遭。”
这话既替他们两人解释了,也替太子爷撇清了,还点出了魏姑娘求见约莫有事。
程玉酌暗叹,还未进京城,事情已经变得复杂起来了。
她道,“太子爷同杨大人有要事商议,可能一时不得闲吧。”
冯效并不清楚赵凛回到南巡大驾具体所为何事,程玉酌这么一解释,他明白了过来。
冯效连忙拍了李敢,李敢也反应了过来。
当下,他再看程玉酌越发觉得程玉酌虽然身份敏感,却着实待人不错。
上次都怀疑是他说漏了嘴,连他自己都怀疑了,还是程姑姑替他掩了过去。
李敢越看程玉酌,越觉得她身上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有点像供奉的观音大士一样。
他不由便道,“姑姑真是善解人意!”
话音一落,程玉酌一脸尴尬。
程玉酌摇头不敢受这称赞,离开了去。
李敢挠头,“我说的不对吗?”
冯效重重叹气,“你说得对,但你这么说,不觉得像反话吗?”
程玉酌过来支招是为了不让李敢、太子爷和准太子妃尴尬,且程玉酌什么身份,现在是太子爷的心头好,用后宫妃嫔的心思来猜度,谁不想自己圣宠不衰?
李敢这话把人家本来的好意都变成坏意了!
李敢发抖,冯效提醒他,“我在给你提个醒,千万不要去太子爷面前说这事,也不要跟太子爷说姑姑善解人意,不然”
李敢更抖了,“为、为啥?”
冯效没解释,“自己悟!”
书房。
!赵凛同杨柏泉说起《祸乱野史》的事情,还将那书拿了出来递给杨柏泉。
杨柏泉并没有太多惊奇。
“殿下不知,此事已经折腾了一阵了,正是殿下对付反王的时候,臣便没同殿下提及。”
赵凛意外,“此书胡言乱语也就罢了,只怕意图不明。”
他指着书上所写的作者名,“厌真生?这是何人?出此书又是何意?”
杨柏泉翻了几页。
“这书先是自江南流行,本来并无有关襄王的那一部分,想来殿下也翻阅了,此书前半部却有影射朝政之意,却不明显。朝廷得知之后,便停了此书印刷封了市面买卖,不过此书写的确实勾人,暗地里,还是有流通。”
杨柏泉说这样的书不可能封到彻底,但日子久了新鲜劲去了,看得人也就少了,朝廷也没有穷追猛打,只是南直隶布政司在处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