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春吓坏了,嗓子好像被人掐住了,张口结舌地看着赵凛。
只是赵凛丝毫不在意,一边给程玉酌换着额头上的帕子,一边轻声叫她。
“阿娴醒醒?阿娴?”
刑春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而程玉酌好像听到了呼唤,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嘴巴微微动了动。
赵凛见状立刻握了她的手。
“阿娴?”
他看着她潮红的脸蛋,丝丝心疼,正等着她回应,她开了口。
“娘?”
赵凛一愣,又暗叹了一声,“不是娘,是我。”
程玉酌不知听没听见,可是刑春看两人的脸色越发古怪惊诧了。
赵凛浑不在意,拉着程玉酌的手,“阿娴,是我!”
他这样说了,以为程玉酌能清醒一些。
谁想下一息,程玉酌突然把手抽了出来,好像碰到了火苗似的!
赵凛意外,以为是自己的手太热了,立刻用凉水盆洗了手,又重新拉住了程玉酌。
“好些没有?”
可他原本发热的手碰到了凉水,那种感觉触到程玉酌的手上,使得她又是一阵瑟缩。
好像被火燎到,急急往床里面退了过去。
她人虽然昏迷着,可是反应却异常警觉而强烈。
赵凛不明白,还要去拉她的手,刑春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住手!姑姑不想让你离她这么近,让我来!”
赵凛皱眉,又试着握了一下程玉酌的手,指尖稍稍一碰,她又是一个瑟缩。
赵凛诧异,见她嘴巴微动在嘀咕什么,不由想要听个清楚。
人在迷糊的时候,总能说出几句实话。
他俯身过去听,程玉酌却惊叫了起来。
“娘!师父!救我!”
赵凛心疼,“到底梦见什么了?”
程玉酌不停地摇头,紧闭了嘴巴,一个字都不愿再说了。
只是还不停向里缩着。
刑春见状,朝着赵凛冷笑,“姑姑定是厌弃你,不想同你有这番接触!”
赵凛被她说得,一口气憋在胸口。
从来没有人敢当他的面,说这样的话!
尤其“厌弃”两个字,像针扎到了他心头。
赵!赵凛不认可这般说法,可是程玉酌迷迷糊糊的缩着床里边,看得他心中一疼。
他没办法了,示意刑春,“你来吧!”
刑春让他起身,赵凛也只好起个身,然后刑春又把凉水盆塞到了他手里,让他来端水。
赵凛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面露不悦。
若是冯效在此,看见刑春这般对待他们的太子爷,定然要吓得冷汗倍出了!
可是刑春才不在意他怎么样!
刑春伸手替程玉酌换了帕子,然后拉着程玉酌的手叫了声“姑姑”。
赵凛仔细看着,指尖程玉酌的身形一顿,但却没有打开刑春的手。
刑春扫了赵凛一眼,啧啧了两声。
赵凛却疑惑得不行。
这是为什么?!
这会儿的功夫,任太医已经到了。
赵凛见任太医给程玉酌诊脉,程玉酌也没出现刚才对自己的反应。
他心里疑惑,可更担心程玉酌的身体,问了任太医,“她如今怎样?”
任太医连忙说,“尚好,尚好。”
赵凛一听,一颗心放下大半。
任太医又解释说,“姑姑平日里身体底子不错,这次落水受了风寒,再加上连日以来提着心操劳,这才发作了,喝几副药下去就好了!”
任太医刷刷就开了药方,拿下去让刑春煎药。
刑春有些不情愿,还想在房里盯着赵凛,怕他做出了什么没规没矩的事情来。
真是太吓人了!
幸亏任太医说,再让程玉酌安静睡一会儿,赵凛便没有再留在那房中,众人一并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赵凛便问了任太医方才程玉酌出现的情况。
任太医到底是在宫里行走的太医,什么样稀奇古怪的私事没见过?比刑春还有冯效他们都淡定多了。
他琢磨着,“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来,许是姑姑那会正做了噩梦,把太子爷当成梦里的恶人,二来,也许太子爷身上,有什么让程姑姑害怕的地方。”
赵凛皱着眉头思索,他问任太医,“会是孤身上,有让她害怕的东西吗?会是什么?”
她不止一次在面对他的时候,出现害怕的神情。
他这样问了,任太医却欠了欠身子。
“太子爷毕竟是一国储君,通身!身气派非寻常人可比,程姑姑在宫中做了十多年宫人,有些规矩深刻心中,臣以为有惧意也不算太奇怪。”
赵凛皱眉,“孤以为她不只是惧于帝王之气而已。”
任太医又想了想,“臣说句不该说的,宫中规矩森严,禁忌颇多,太医院中不乏有人也似姑姑这般,见过甚至经历过一些极惊险又不能说的事,只得藏于心里,这些人连做梦都会意识紧绷,不说出口,但到了紧要时候,身体反应却会露出端倪。”
赵凛想到她平日里对宫中贵人闭口不提,几次提到太子更是如她所言“敬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