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没回来?!”
赵凛已经等得急躁起来。
冯效连派了三拨人去打听。
“爷,到了,已经到巷子口了!”
他这边话音一落,就见赵凛要推开门去,冯效连忙将他拦住了。
赵凛不悦地扫了他一眼,冯效连忙解释,“姑姑她是韩侯爷送回来的!”
“说什么?!”
赵凛目露凶光,冯效心肝乱颤,正这时,马车已经到了门口。
程玉酌的声音传过来,“此番劳烦侯爷了,侯爷快回家去吧!”
赵凛听到程玉酌的声音,这才心下略略一定,只是韩平宇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刚才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这话一出,赵凛感觉自己身上毛全要炸了起来。
韩平宇说了什么?!
又让她好好想什么?!
偏偏程玉酌没有出现拒绝的言语,只是说,“侯爷快回去吧!寒舍简陋,就不请侯爷进门了。”
赵凛已经按耐不住了,若不是冯效死死拉着他,此刻已经出了门去!
幸而程玉酌并没有耽搁,在关键的时刻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甫一看见赵凛和冯效,一个满脸怒气,一个紧紧拉着,吓了一大跳。
她要开口问,赵凛已经迅速打量了她,“你为何没洗浴换衣?”
他这话话音没落,立刻朝向了外面冷笑一声。
“怎么?偌大的归宁侯府,连洗浴的热水都没有吗?”
韩平宇此刻还在门外,程玉酌一听他这话,连忙解释是自己的意思。
“侯爷备了热水,是我觉得不方便!”
她在维护韩平宇吗?!
赵凛心头的火往上窜了一截,使劲瞪了她一眼。
谁想到韩平宇这时又开了口,竟是同他对话。
“今次是我照顾不周,还是让令姐赶紧洗漱换衣吧,莫要冻着了,日后,我会照顾好令姐的!”
什么令姐?
又是什么日后,他来好好照顾?!
他算哪门子?!
!
赵凛怒火中烧,已经按捺不住了,一把拉住了门!
赵凛在门内,韩平宇在门外,程玉酌夹在门中间。
此刻,她只见赵凛脸色瞬间发青,一手拉住了门,竟是要同韩平宇正面对付一番!
程玉酌可吓到了,急急说了句“侯爷快请回”,趁赵凛不备,砰地一下关上门。
“你!”
赵凛见她后背抵着靠在门上,一副护住韩平宇的模样,只觉心头燎原之火瞬间腾起。
赵凛气急,定定地盯住了她。
仿佛看到他眼中蹿两撮火苗,程玉酌没来由瑟缩了一下。
程玉酌一向以为,自己在皇后娘娘眼前被这样看着,也能稳住七八分心神,今日被赵凛着一番瞧,看得她心虚。
可她明明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心虚呢?
门外,韩平宇的马车声渐远了,程玉酌暗暗思忖,该如何应对这火一样的目光。
而赵凛心头火气一阵一阵扑来,只是再如何,他只看到她浑身湿漉的在风里站着,万般火气都消了下去。
他朝着程玉酌使劲冷哼一声,紧抿的薄唇轻启,凶得不行,
“还不快去洗浴换衣!”
程玉酌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如蒙大赦。
他再如何凶,也是在揭过了刚才那一茬啊!
只是她不敢再看他发青的脸,低声说着好,连忙从他身旁快步走了过去。
冯效在旁也松了口气。
可赵凛却叫了他,“韩平宇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去查!”
冯效差点噎死过去。
太子爷当他是谛听吗?
这种事,怎么查啊?!
冯效无可奈何地先应了,心想着实在不行在程姑姑那里小心打听一下。
而成彭见赵凛返回了内院,让小棉子在姜汤中多放姜,又吩咐刑春去给程玉酌帮忙递热水,“多少热水,多泡一阵,着凉不是玩得!”
成彭惊吓地和冯效对了个眼神,冯效叹气摇头。
太子爷正是十八变
马都指挥使却来了,一脸惆怅问冯效,“这事闹!闹成这样,太子爷和程姑姑都没吃上饭,是我的大过错,早知该把大明湖捞一边!”
大明湖又不是谁家院中的小池塘,怎么能捞上一遍呢?
不过冯效觉得,如果他真的能提前知道今天会发生的事情,说不定真能把大明湖捞一遍!
都是意外啊!
冯效也没什么可和指挥使说的,只是让他送些饭菜过来,马指挥使眼明心亮,早已使人做好了饭菜,“还是湖鲜,还有前两日程姑姑点的那几道!但愿姑姑不见怪!”
马指挥使本有心给程玉酌压惊,却没想到程玉酌今日又受了惊!
冯效浅浅安慰他两句,就撵他走了,免得再受无妄之灾。
冯效去问了赵凛吃饭的事情,赵凛不说话,冯效也知道了答案,别让人将菜先温着。
不多时,程玉酌洗完出来了,换了平日里的素色衣裙,勉强挽起的发髻上还有水珠,神色颇有几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