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莺莺虽然那般安慰夏氏,私下也少不了去问二成乡试的程序,心里琢磨着银钱方面自然是备的越足越好,外头用钱的地方多,不容小觑。
可如今家里也没有什么进项,只能等来年天气暖和了继续卖麻辣烫,希望到时候生意还会红火吧。
大雪连着下了几日,都没有消融的时候,二成的学府里头休假了,部分书生家在县城,但大多还是家在乡下,须得赶回家过年。
夏氏感叹这般恶劣的天气,幸好自家人如今在县城里安居了,否则二成岂不是要帽子大风雪回去?
这天气寻常庄稼汉子都受不住,二成这般回去说不准就要着凉!
刘二成也觉得庆幸,今年不用再吃这苦头,,但原先与他住一屋的付东宇张海二人却都要回家过年。
两人临走之时上门拜见夏氏,还带了些礼物,张海带了一斤白酒,付东宇则是带了些红糖。
夏氏笑的褶子都出来了:“哎哟,你们都是同窗好友,来了便是自个儿的家,何须这样破费?快进来坐下吃茶!”
如今他们在县城住下了,夏氏也不想人家看低自己,特意买了茶叶备着,胡莺莺笑盈盈地去泡茶。
她峨眉杏眼,肤如凝脂,有孕之后那原本就清丽无双的姿容更添一丝为人母亲才有的恬淡和煦,付东宇以及张海都微微纳罕。
许久不见,如今看来更是感叹,刘二成当真是个有福之人,这等娇妻也不怪他在外头那般维护!
张海用胳膊肘蹭蹭刘二成,暗道:“刘兄,你当真是有福之人。”
刘二成也知胡莺莺姿色过人,但旁的男人如此夸赞,他心中也是不大舒服,只嗯了一声。
付东宇没忍住开口道:“嫂子当真是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与刘兄恰似一对璧人,羡煞旁人。”
这话虽然也夸赞了刘二成,但刘二成总觉得这俩小子在觊觎自家妻子的美色。
他未开口,胡莺莺便笑道:“两位公子一表人才,学富五车,我乃一介妇人,不值一提。”
付东宇正色道:“此言差矣,武则天为皇,花木兰为将,谁说女子不如男?嫂子你……”
刘二成在旁忽然咳嗽了起来,那茶水呛得他一阵难受。
胡莺莺赶紧过去给他拍背,轻柔地关心道:“相公,你小心些。”
那声音柔婉甜蜜,付东宇与张海越发嫉妒。
因为他们三人都是男子,自有自己要说的话,胡莺莺便很快去了灶房帮着夏氏烧饭,刘二成立即把话题扭转,三人开始谈论起其他内容。
夏氏准备的菜色充足,一大碗麻辣烫,外加炒了个土豆肉片,小葱鸡蛋,三人下酒很是不错。
原本付东宇及张海是想吃了饭就赶紧赶回老家,却因着菜香酒美一个不小心吃到了天擦黑。
夏氏热情,留着他们在此住上一晚,第二日再走。
家里毕竟与学府不同,他们可以畅所欲言,平日里老师难免过于考究了些,此时三人高谈阔论,你一言我一语,激情慷慨,谈了个畅快。
胡莺莺帮着夏氏在灶房里烙了些饼,打算明日张海与付东宇回家时带着在路上吃,他们家也不近,回去约摸得两三日。
忙完一切胡莺莺回了卧房,被子香软,她洗的干干净净躺进被窝,迷迷瞪瞪很快就困了。
外头风声呼呼的,更让人困意叠叠,胡莺莺正欲睡着,忽然间肚子里的胎儿动了下。
她一惊,赶紧去摸肚子,觉得新奇又高兴,谁知道那小娃儿见她摸了,立即不动了。
胡莺莺轻轻叹口气,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她再次动弹,只好继续去睡。
刚合上眼,刘二成就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些酒气,进门先洗了脸和手,接着就去洗脚,胡莺莺听着声响探头问:“你喝了多少?可难受么?”
刘二成也是个爱干净的,把身上衣裳都换了,躺到被子里笑道:“不多,不多。”
他顺手搂住她,让莺莺靠在他怀里。
胡莺莺也顺从地挨近他,打了个呵欠:“困了,睡吧。”
可谁知道刘二成丝毫没有困意,他哼了一声:“你觉得付兄如何?”
胡莺莺实在是困,不明所以:“什么?付兄?你说付东宇吗?他挺好的呀,长得高高的,看着也精神,似乎学问也不错?”
刘二成眯起眼:“哦?你觉得他好?”
胡莺莺笑:“我也不了解他,就是这么一说。”
若非付东宇是刘二成同窗,她只会觉得这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书生吧。
说完这些,胡莺莺也没放在心上,她现在只想睡觉,暖和踏实地睡一觉。
可刘二成却睡不着了,他想了又想,忽然就低沉地说道:“付东宇学问虽也不错,但与我比还有差距,你说他高?精神?难道我不高,不精神?”
胡莺莺都快睡着了,听到这些有些懵懵地看他:“啊?”
刘二成有些醉意,泉水一样的眸子里有些不服气:“你说他一表人才,学富五车,莺莺,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好?”
胡莺莺欲哭无泪:“我哪里觉得他好了?!那是敬辞!”
刘二成不信:“那你觉得他这人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