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悲傻不傻不知道, 但她确实有“强度”保证。 极阴之体,在修仙界是一种被极度污名化的体质。 人们普遍认为,拥有这种体质的男修天性阴险狡诈, 容易走火入魔,堕入邪道;而这种体质的女修则放荡//淫//乱,不安于室, 却是上好的炉鼎材料。 反过来说,先撇去性格会不会受到体质的影响不谈, 无论是“走火入魔”也好, 还是“上好炉鼎”也好,都是具备相当高的修为才可以做到的,那种天天担忧自己能不能筑基金丹的修士根本不会有这种烦恼。 是以, 只要是合适的剑法功法法术,莫悲都修练得极快。 也就是碰上了周诲这种极其重视基础的老师,每个招式都会要求弟子们嚼懒了吃透了再下一步——宇文轩那种放着不管也能升级的例外——莫悲莫喜的修为绝不会只有筑基中期。 而莫悲的第一任站姐(X)俞霏霏近距离观摩到了天才的进展。 第一日,她只觉得莫师妹的剑招优美流畅,不愧是师尊的亲传弟子,纵使年纪不大, 学习剑招在门派剑修中算晚的,但也比其他人更加熟练, 就是剑招的衔接之间有点生涩,软剑飞舞间, 形成的水珠断断续续; 第二日, 莫师妹的剑招衔接比前一天流畅了许多,虽然还有好几处明显的破绽, 但形成的水珠已经变得密集起来; 第三日, 莫师妹剑招间的破绽变少了, 水珠更加密集; 第四日… 第五日…… 第六日,莫师妹的剑招毫无破绽,水珠化作了雨幕,洒在周围的雪莹草上; 第七日,莫师妹的剑招看似没有变化,但雨幕忽大忽小难以控制; 第八日,剑招依然没有变化,雨幕也没有变化; 第九日… 第十日…… 第十一日,剑招中隐隐有剑风,大成似乎指日可待…… 俞霏霏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 她惊讶的并不是莫悲十一日剑法有大成之象——虽然这也确实非常了不起,但对于知道莫悲根底的俞霏霏来说,也算是预料之中——而是莫悲的努力。 莫悲洞府前的雪莹草并不是单纯的一片草坪,要长出华丽的气势来,必须承包一个山头,才可以达到眺目远望,一座彩虹色的山峰矗立在云雾深处,宛如幻境的效果。 要给这些雪莹草浇水,也是不小的工程。 以前用水桶浇水的时候还好些,莫悲掐个法术,一浇能一大片,但现在换做了不习惯的剑术,生生从早上卯时练到午时,然后再打坐复习功法两个时辰,第二轮的“浇水”就开始了。 换句话说,俞霏霏等人只要来慰问莫悲,大概率看见她在练剑。 一开始大家还叽叽喳喳讨论莫师妹的剑招多么好看,做成棋子要选哪一招,还有人带了石凳和棋盘过来,以打发等待的时间; 再三四天后,有人担忧莫师妹的身体,开始商量保养(X)措施; 五六天后,在等待莫师妹练剑结束的时候,玩闹的人变少了,正色旁观的人变多了; 七八天后,开始有人探讨剑法问题,并在莫悲练剑结束后,并不只是单纯的上前问好,递交茶水,而是像师弟师妹一样向“莫师妹”请教练剑的问题。 第十一天,有人背了自己的剑和法器过来。 “不至于吧?你们要跟着一起练吗?”俞霏霏当时就有点绷不住了。 “可是,单纯坐在旁边看着,很有负罪感啊!”有人答道。 这样想的显然不止一个:“是啊,莫师妹这样的天赋,每天都没有一点时间浪费的,我们这些还不如她的,天天在这里玩,怎么受得住啊!” “总觉得再这样下去,都没脸叫她师妹了。” “现在我已经不觉得开不了口了。” 弟子们发出叹息,俞霏霏捂住心口,无法反驳。 因为她其实也这样想的。 “但是,你们还记得你们是为了什么才来看莫师妹练剑的吗?”俞霏霏坚强道,“我们是为了仙人棋比赛啊!” “可是并不耽误啊!这边练习结束了,回去还可以下两盘。” “我觉得对剑招多了解一点,也许有利于怎么对战。” “对啊,我是阵修,以前没怎么了解过飞灵剑法,但这次练了几招以后,觉得可以在对战破阵的时候有了新思路。” “同好们”七嘴八舌的说道,听得俞霏霏一阵哑然: 好可怕! 天灵派好可怕! 俞霏霏当年在家族的时候,已经是非常能卷的了,所以她才从她爹十七八//九个儿子女儿中脱颖而出,得入仙门,后来又卷赢了其他人,入了宫内主事的青眼,虽然出身太低拖了后腿,使得她被当作钉子丢到了天灵派,但也算是另一番机缘。 ——是了,俞霏霏并不是普通的内门弟子,她是个细作,逍遥宫的细作。 当年周诲一怒之下铲平了堕仙宫,作为总部真身的逍遥宫虽然表示一边撇干净关系“堕仙宫是什么鬼,和我们无关”“也许有管事是我们逍遥宫的,但他们趁着天高皇帝远做尽坏事,我们毫不知情”“多谢不倦仙尊大佬铲恶锄奸,除掉了蹭我们名声的毒瘤”,但暗地里肯定是一点都不服气的。 无奈他们对渡劫期的大佬也无可奈何,只能找了俞霏霏这样的钉子插入天灵派,倒暂时也没让她干什么,只要她在大佬下次发疯前,先提个醒。 俞霏霏来了天灵派一看,发现这个门派其他可能没有,唯独学习范围很好。 上有不倦仙尊这个榜样存在,下面去掉个论外的宇文轩,以二师兄曲千星为首,所有人都一心向道,努力学习,再加上十二时辰整日开放的藏书阁,以及公开观摩其他人修行学习的学习环境,在这里有一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