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不太对劲? 莫悲看着洞府山坡上雪莹草想道。 这些雪莹草是当年周诲铲平堕仙宫的时候, 莫悲“带过来”的。 不过和莫喜那只单纯寄放在他那里却被他占为己有的蜃妖不同,莫悲的雪莹草是堕仙宫专门为了她……和莫喜种的。 这种草很漂亮。 它细细软软的,摸上去有点凉, 宛若真正的雪似的,但大片的种植的话,会发现它并不是纯粹的白色, 而是染着些淡淡的蓝色红色紫色等颜色,在莫悲洞府前的山崖铺陈开来, 整座山崖都像是下了一场水粉般浅彩虹色的雪, 是简陋…咳,简朴的天灵派最为华丽的地方。 甚至,不仅于此。 据说雪莹草最美的时候, 是它的花朵盛开的时候。 它的花苞本身并不太醒目,只是晶莹剔透的小颗粒,露珠般依附在雪莹草的表面,但当风吹起的时候,它就纷纷扬扬的飘散开来,在空中凝结出冰晶状的莹花, 置身其中,像是在沐浴一场闪亮的雪。 不过莫悲没真正看过雪莹草开花的样子。 虽然从她记事以来, 这些草就长满了她住处附近,还有人让她每天定时给这些草浇两次水, 莫悲照做了, 但不管她怎么照顾,莫悲也没看过这些草开花。 莫悲一开始也没太在意, 她其实算不上太喜欢这些草——当然, 讨厌也算不上讨厌, 漂亮的东西总是赏心悦目的——所以来到天灵派的时候,她也没有特地带上这些草,何况这些草的数量那么多,也带不走。 没想到在她来到天灵派的第二年,这些草还是铺天盖地的长了起来。 “你还特地把这些玩意带过来了?”莫喜见了,露出厌恶的表情。 “?”莫悲当时想了想,没有辩驳,“也许是草籽附带在衣服上了吧?” “我不喜欢这些玩意,”莫喜道,“你不觉得它们好像礼盒中的包装用的干花一样吗?看着就让人恶心。” “我觉得……还好。” 莫悲如此说道,拿了水壶去浇水。 她也忘记是谁让她那么做的了,反正无非是堕仙宫的谁吧,莫悲一贯是个听从命令,随遇而安的人,她给这些草浇水也那么多年了,已经养成习惯,就继续每天的照料下去。 倒是周诲听说了这件事,特地来看了一次。 “雪莹草啊!”周诲看见铺天盖地的草,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种草只长在极南之地,离开了那里就无法存活,没想到悲儿竟然将它们养活了。” “这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吗?”莫喜恶意的问道。 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要将这些草拔掉。 可惜周诲并不觉得有这种必要:“那倒没有。就是想起来,这种草有个很有趣的说法,据说这种草需要‘命定之人’才能开花。” “命定之人?”莫悲好奇道。 “对于选择对象的一种说法,无非出于对于繁殖后代的追求,或者对稳定的家庭关系的向往,所以编织出来的传说而已吧?”周诲无所谓道。 莫悲就有点怜悯的看着她的师尊。 据说师尊已经单身了几千年,从没有谈过恋爱,按照他这种思维模式,肉眼可见的,他应该会持续单身下去,就算飞升也不会有命定之人了。 周诲一无所觉,还笑道:“这么说起来,梅竹…咳,有一对非常有名的恩爱仙侣听说了这个传闻,他们寻来这种草,种了一茬又一茬,也死了一茬又一茬,就是无法证明对方是自己的命定之人,但我觉得他们大可不必那么执着的,毕竟都在一起上万年了,比起虚无的传说,是不是彼此的命定之人不是很明显吗?可见传闻只是传闻而已。” 人家那是夫妻//情//趣吧! 莫悲在心里吐槽道,却莫名的产生了某种期待。 她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在雪莹草的花舞中,见到自己的命定之人。 莫悲也不知道这种信心哪里来的,总之她每天给雪莹草浇水的热情更高了。 今天的卯时,莫悲准时出现在了她洞府的峰顶。 不过莫悲没有提着往常提着的水桶,而是抽出了一把晶莹的软剑。 这把剑是师尊前几天给她的: “你飞雪剑法练到第九式了吧?差不多也到了融会贯通的时候了,”周诲当时轻抚着剑身说道,“对了,你现在每天还会给雪莹草浇水吗?” “会的,师尊。” 周诲将软剑递给莫悲道:“那么这把剑拿去。” “这是‘月水剑’,它可以跟周围的水灵气彼此感应,形成精纯的灵水,而练到极致,则会划出如同弯月般的剑气,侵蚀所有敌人。” “当然,你现在还做不到这一步,但可以先学会练剑的同时,凝聚感应周围的水气——具体标准,就按照你浇水的范围来。” “每天,代替浇水,你能保证你的雪莹草都因为月水剑凝聚了水珠,就可以练习结束了。” 莫悲低下头,接过剑道:“是,师尊。” 她对此毫无感想。 周诲总是这样的,他的教学会将自己的要求和徒弟的日常联系起来,鼓励他们将学到的东西应用到他们生活中去,那才是最好的练习。 莫悲已经习惯了,所以并没什么想法。 不过作为弟子,莫悲有一个非常大的优点,会让所有师长赞许的优点: 她很听话。 或者说,非常听话,听话得像是个定时机关(莫喜语)。 莫悲会老老实实去做别人要求的所有事情,比如让她每天定时给雪莹草浇水她就好好浇水,几年来都不会中断,而如果让她罚抄,她也不会偷懒,老老实实的每个字都好好抄完,绝不会像某些“聪明人”一样,做出把作业外包的事情来。 所以周诲才一直想不通莫悲怎么会按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