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愣了下,忙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握着爪子将它们提了起来。
众人回身见了,无不佩服地赞道:“还是九爷厉害,一下子就捉了五只,不愧是上过战场的,身手了得。”
“对啊对啊,捉的还都是大个的,你们看那肥的,两只能抵我手里的三只。”
老爷子:“……”
继山道之上,再一次尝到了甜蜜的负担。不过这一次,却不用在因为打眼而将它们放生了。
半晌,他抹了把脸,问抱着七彩锦鸡跟人吵架的宋苗,“你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
宋苗正找不着人为她做主呢,闻言袖子一捋,哭道:“九爷你看我被那些畜生咬的。”胳膊手上一道道血印子,确实可怜,可她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将人得罪了个尽光:“这些野鸡是我遭罪引来的,大家帮我捉了,我也不小气,分是要分给他们一些的。但九爷你看,他们分明是想全部拿走贪了……”
“呸!要不是我哥他们救你,你又哪来的脸说这话。”
“就是,我们要是不来,别说这些鸡了,你能不能活着下山都是问题。”
“山上无主的东西,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往常真是没看出来,这姑娘性子这么独。
“心也太大了吧,我们辛苦捉了,你一句你招来的,就都成了你的。呵!哪来的道理。”
一位与她家本就不对付的大娘,更是恶言怼道:“这么多鸡围攻你,谁知道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我说一句,”一位知青站出来道:“山是国家的,野鸡要论起来也是国家的,一家一两只大家捉来贴补下身子,无人举报也就罢了。宋苗你要是全要了,基数过大,是必须要上交。”
“凭什么?”宋苗朝知青怒目而视,不服道:“叫你这么说,我这一身伤就白受了。”
老爷子扯了草,将五只鸡捆了丢在地上,拄杖上前,冷冷地看着她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理?”
“我……”
“上工时间,你偷跑进山,做的对吗?”顿了顿,老爷子又道:“引了那么多野鸡下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威风,很了不起?可你想过没有,若是大家没听到你的叫声,或者听到没来,你会是什么下场?还有,叼过你的野鸡,并不代表它就是你的,没人捉它们就跑进山林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和着你们得了肉,我身上的伤就白受了。”宋苗一脸的桀骜不驯。
“你该庆幸法不责众,大家都得到了实惠。”屈居于宋铁树之下的小队长,毫不客气地怼道:“要不然,你今天的行为,足够大队部点名批评。”
说罢,小队长冲大家挥了挥手,“好了,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赶紧将野鸡送回家,回来干活。”
大家一听,忙提着鸡呼啦啦朝村里跑去。
“九爷!”宋苗抹着泪,犹自不甘,“我知道我错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因为我,才得了这么多鸡……”
老爷子轻叹一声,打断她道:“行了行了,别说了,我那五只鸡,给你两只。”
“我……我想请假去县里,你能不能连同我手里的鸡一起买了……”
小队长在旁听得瞠目,人家刚给你两只,你转手又要卖回去,这是什么道理。
老爷子一愣,目光扫过冲他委委屈屈叫的七彩锦鸡,“行,多少钱?”
“十……十五块钱,三尺布票。”正好是县城百货商场,卖的那件毛线衫的价格。买回来,冬天穿在棉袄里,这个季节早晚穿在衫衣外面,不要太美。
小队长惊叫道,“你咋不去抢啊?”15块钱那是城里工人,半月的工资,“一斤肥猪肉才七毛八,15块钱能买19斤2两肉,你这三只鸡连毛带内脏加起来也没有17斤。”
“猪肉要票才能买,我这又不要票。”宋苗说着,狠瞪了小队长一眼,深怕他坏了自己的好事,警告道:“你别管。”
“别请假了,等下跟我回家,我给你拿些酒精、紫药水和消炎药,”老爷子道:“钱我出10元,布票没有。”10块钱买三只鸡,不少了。家里的布票是给福宝做秋冬衣准备的,这个不能给。
“太少了,还不够我买一件毛线衫呢。”宋苗脱口而出。
小队长、老爷子不约而同地皱紧了眉。
“胡闹!”老爷子拧眉喝道:“什么衣服不是穿,买什么毛线衫,有点钱不好好的存着。”
宋苗是宋有财的孙女,家里就她一根独苗。
宋有财年龄大了,宋苗的爹老实本分,干活磨叽,一天挣不了几个工分,她娘生她时又伤了身体,一家四口一年到头,过得并不富裕。
十块钱好好的计划一番,能让她家过一个饱腹的冬天。
宋苗一听,抬眼瞟了老爷子一眼不满道:“你和蒋婶子不也给福宝做了一身又一身的新衣服。”
话落似想到什么,她眼睛骨碌碌一转,一步一步挨了过来,扯了扯老爷子的袖子,没脸没皮地嘻笑道:“县城的百货商店,不光有我这个年龄穿的毛线衫,还有福宝穿的……”
见老爷子果然听了进去,她巧舌如簧道:“哎呀呀,你不知道那小娃娃的毛线衫有多漂亮,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