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的时候清然呼吸已经很浅,几乎感觉不到了。 苍白的皮肤,消瘦的身形,若不是那微微蹙起的眉,这怕不是一具尸体了。 第二次被推进抢救室,谢猖看着亮起的红的女孩,心已经疼到麻木了。 冰冷的,谢猖一直都觉得医院是个冰冷的地方,到处都是血。 清尘出去办理手续,谢椋看着抢救室的门,缓缓闭上眼。 “谢猖。” 他第一次正式的叫了他的名字。 谢猖转头,看着眼前和自己几乎一样的男人,内心有说不出的感觉。 是恨吗? 是无奈,是绝望,是彷徨。 “这应该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交谈吧。” 谢椋看了眼时间,对着谢猖说道。 “你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 谢猖没回答,双手紧握的拳头,感觉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谢椋的脸上。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的最后的亲人,他的哥哥。 他们的父亲是双胞胎,母亲因为在生弟弟的时候大出血死亡,父亲便一直不待见他。 明明一模一样的容貌,相似的性格,却又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谢椋四岁那年,谢猖出生。 谢家的基因还真是强大,明明两个人的母亲只有那么一点相思,剩下的孩子却宛若双生子。 “谢猖,你爱她吗?” 谢椋轻轻的问。 谢猖不明所以,他极力压制着身体里的暴戾因子,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 “你爱她吗?”谢猖反问。 谢椋笑了,那么的悲凉。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爱她了,你呢?你有什么可以和我比的?” 他们旗鼓相当,处了年龄之外,都是一样的。 身高,容貌,习惯,爱好。 他们甚至爱着同一个人。 “我能比的很多,但我始终比你强一点。” 谢猖轻轻笑,但那笑里满是苦涩。 “我不会算计她。” 谢椋身体一僵。 他说的没错,谢椋自始自终都在算计清然。 算计着靠近,算计着得到。 “然然最讨厌隐瞒,最讨厌威胁。谢椋,你开始就输了。” 谢猖站起身,拍了拍谢椋的肩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似乎淡了一些。 “谢椋,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什么?他不明白! “我不懂,明明是我比你先遇见的她,我陪着她长大,我等了她十四年。” 谢椋看向谢猖,红了眼眶。心脏隐隐作痛,疼的他无法呼吸。 “这种东西还分先来后到吗?你应该明白,你开始就错了。” 谢猖脸部肌肉微微抽搐,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得笑。 “就是这样吗?” “也许吧,或许就算没有我,她也不会爱你。” 这是要缘分的。 清然会爱谢猖,是因为前世的谢猖就已经爱上了清然。 因为那个背影,因为那次维护,因为那双如朝阳一般的眼睛。 因为是她,所以只有她。 可是回忆是删不掉的。 谢椋脱力的靠在墙上,捂着眼睛。 幼年的美好,有在樱花树下的秋千,有茶香伴随的象棋,有后院的玫瑰花园,有她悠扬的琴声。 谢椋偷来的两年,看着她身体一点点变差,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这叫他怎么释怀。 “谢椋,谢谢。” 谢猖看着抢救室的门,突然之间冒出这句话。 谢椋身体一僵,死死咬住唇。 心照不宣的,这默契就像是天生的一般。 谢猖在知道谢他的放手。 他都知道的,他都明白的。 抢救室的灯,终于在三个小时后熄灭,门口的两个男人急忙冲上来,看着清然被推出来。 那苍白的小脸,带着呼吸机,微薄的呼吸韵律让人忍不住惋惜。 这么美的姑娘,可惜了。 清然被推进ICU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求生意识太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病人现在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