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连海躺在担架上,要离开病房时,一队警察冲进来,出示了逮捕令,冰冷的手铐,铐在楚连海的手腕上。
楚连海以行贿,挪用公款被依法逮捕。
碍于他受伤严重,只能继续留在医院。
不过门口把守的人,从之前的保镖,换成了警察。
楚连海并不担心,依旧心有成竹,因为上头的人怕被牵连会保他。
而且,只是行贿,挪用公款,只要钱款补上,判不了几年。
楚黎川按例被问完话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从警局出来,第一件事就是举报警察局长受贿。
那局长也是个怕死的,为了立功减刑,当即将帮楚连海伪造杜敏华真实死因的事交代得彻彻底底。
杜敏华自杀的尸检报告,就是这个局长篡改的。
如此一来,楚连海涉嫌杀人证据确凿。
楚连海得知消息,眼底的希冀有一瞬陨灭,随即又志得意满起来。
当时的情况他最多算防卫过当。
他不是故意杀人,是杜敏华杀他在先,他是为了自保。
田悦是负责看管楚连海的警员之一。
林放和田悦交谈了一阵,田悦看看他,又看向不远处的楚黎川和恩宁,说道。
“只能给你们二十分钟。”
“足够了!”恩宁感激地对田悦点点头,扶着楚黎川走向楚连海的病房。
楚黎川腿上的枪伤还未痊愈,走路还有些跛脚。
进入病房后,林放当即搬来一把椅子,让楚黎川坐。
楚连海躺在病床上,看见楚黎川就笑了。
依旧如之前那般慈眉善目,像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
楚黎川静静看着楚连海,最近楚连海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更多了,头上的白发也多了。
楚连海终究耐不住,率先开口道。
“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很高兴?终于把我斗倒了?你以为我会轻易倒下吗?防卫过当,不过几年光景,我又出来了!”
楚连海低低笑了一声,看向恩宁,一副惋惜的样子。
“真没想到,你父亲和她母亲没有缘分在一起,你们却在一起了!还这么恩爱。”
“你说你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还是一段孽缘呢?”
恩宁冷眼盯着楚连海,“缘由天定,份在人为。我们从不相信什么上天注定,我们只相信我们自己。”
“你别想用上一代的恩怨,试图挑拨我们。”恩宁紧紧握住楚黎川的大手。
“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和我们无关。”
楚连海笑了,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牵扯到伤口,一阵扯痛,用手紧紧按住腹部。
他看向楚黎川,“你娶了个好妻子!善解人意,又通达明理。你比你父亲幸运!比我也幸运。”
楚连海的婚姻也是不幸福的。
虽然楚连海顶着楚家长子的头衔,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亲生,是旁系血脉。
一直不被豪门圈里的人看重。
当初有个豪门要跟楚家商业联姻,选中了楚连海。
楚连海当时非常高兴,还以为是自己能力出众,才被女方家族选中。
楚连海婚后才得知,自己娶的妻子其实是一个精神病。
守着一个疯子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楚连海那几年被折磨得精神憔悴,整日抑郁。
后来那女人,生下楚汉良没几年,误食农药死了。
很多人在私底下说,那女人是被楚连海毒死的,但谁都没有证据。
楚连海脱离疯女人之后,此生再未娶,一个人把楚汉良带大。
他很疼爱唯一的儿子,经常说,那就是他的命。
楚汉良死后,对楚连海的打击很大。
楚黎川也是念在他老年丧子,又一生凄凉,对他的一些小动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着他有朝一日,自己想通了,也就不折腾了。
哪里想到,楚连海早已恶贯满盈,身上不知背负多少条人命。
楚黎川静静的看了楚连海一阵,缓缓开口。
“最近薛清告诉我一件事。薛清你知道吧,慕雨最好的闺蜜!”
楚连海微微抬起眼角,“你想说什么?”
楚黎川慢条斯理继续往下说,“她告诉我,当年楚汉良出车祸,是因为慕雨。”
楚连海的脸色变了,要从病床上坐起来,可伤口太痛了,又倒回病床。
“不可能,和慕雨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说什么?”
和楚连海的激动比起来,楚黎川显得格外平静。
“说是慕雨当时怀孕了,是楚汉良的孩子,她要打掉,楚汉良着急赶去医院阻止慕雨堕胎,这才出了重大车祸,当场身亡。”
楚连海浑身都在发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发力几次都倒回病床。
“不可能,你骗我!这不是真的!我儿子是你害死的,是你安排的那场车祸。你心狠手辣,铁石心肠,怎么可能放任一个几次差点害死你的人,继续在这个世上活着!”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阴损!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当初就是你父亲撺掇我联姻,我才会娶了一个疯子,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