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她沉浸式体会了一把惊悚电影里的女主角,眼睁睁看着门缝越开越大,她像是被人扼住脖子,嘴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跟随双腿的意志,就这么原地蹲了下来。 显然,门外的人也被刚刚那一下给吓得不轻,进门看到蹲在门口的身影,陆时晏八分火气剩下三分,她蹲在应该是腿软了。林初月半晌缓不过来,满脑子都是猫眼上的那只眼睛,陆时晏心里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谁知道她会在门口,尽管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趴猫眼上干吗,虽然心里憋屈但还是清了清喉咙道:“没事吧,你不睡觉出来干嘛?” 后知后觉,林初月情绪被放大,突然就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孤独的人,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她也不清楚怎么了,只是这一刻发了疯地想念林修齐和宋云。 忍下鼻尖的酸涩,深呼吸几下,调整好情绪缓缓站起身,脚下还是软得像是踩在棉花上,她只好慢慢挪着脚步往楼梯走去。对于陆时晏,她差点就爆出那句‘你要死啊’,硬是忍住没说,她还是讲理的,这也不全是他一个人的错,自己不也趴猫眼了吗?就是那么寸! 不骂人可以,不生气那不可能,林初月一言不发地慢慢挪动着回了自己房间,这次陆时晏连个白眼也没捞到,彻底被无视。 回到卧室果然失眠了,一直到早上五点钟,她都没有睡意,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床上,熬到天亮起床上班。 中午的时候,她迅速扒拉几口饭,准备稍微眯一会儿。才趴下没多久,突然办公室门被人敲响,无奈地应一声,科里张主任推门进来。 林初月忙起身招呼人坐下,正要倒水,张主任摆摆手一脸笑眯眯地制止,先是聊了几句工作,随即,话锋一转对林初月道:“最近怎么样,家里事情都处理好了吧?” 之前请假的时候,她简单提了下,只说是家里有事。闻言,林初月微笑着点了下头,避重就轻地吐出俩字:“还行。” 看她不想多说的样子,张主任自觉地换了话题,再次拉着她聊了会儿几个病人的情况。眼看着快到上班时间了,张主任也不再遮掩,直截了当地对林出月道:“初月,之前我们谈好的那件事,院长早上问我了,你看……” 林初月心下了然,脱口就道:“主任,您和院长放心,我爸答应的事儿肯定会做到的。不过,就是他现在遇到了点麻烦,请您跟院长说一下,等我爸那边妥当了,答应院里的设备款第一时间会给到医院的。” 见她这样说,张主任心里石头落地,忽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催得紧了点,毕竟人家里现在有事。扯扯嘴角笑容有点生硬,对林初月道:“好,那我先过去跟院长说一声,你忙吧。” 被这一耽搁,林初月也没心思再睡,趁着还有点时间,她起身去楼梯口的安全通道里透口气通通风。 握着门把手刚要推开安全通道的防火门,忽然有说话声传来,林初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不敢弄出动静,生怕被人误会她在偷听。 “主任,您去找林医生了呀?是有什么工作方面的安排吗?”一道甜腻的女声响起。 一不小心吃到自己的瓜,林初月停住脚步竖起耳朵。这声音她熟,跟她同科室的李洁莹,说起来是她学姐,两人同一所学校,不过李洁莹比她早毕业一年,出了校门两人又成了同事。 刚开始时候,因为是校友,两人关系还不错经常一起吃饭,逐渐成了饭搭子,随着林初月独立完成好几台复杂手术,引起全医院轰动后,李洁莹渐渐心态失衡,到饭点林初月叫过她几次,不是有事就是没胃口,有时候林初月找她聊天,也总是找理由推脱,后来林初月便明白她意思了,两人就这样渐行渐远,分道扬镳。 林初月很郁闷,好几次工作上两人意见不一致,李洁莹当面不说,私下在其他同事跟前抹眼泪,把工作问题强行曲解成私人恩怨,一口一个林初月对她有意见针对她,次数多了传递给别人的就是,林初月一个新人处处掐尖排挤她。 导致两人彻底闹掰的原因,是有一次做完手术,科里开复盘会议,李洁莹再次故技重施,林初月实在忍不了,当着全科人的面挑明这些事,结果李洁莹请了三天假,闹着要辞职,主任为了大局考量,亲自打电话慰问劝解,这才回来上班。 从那以后,仗着自己是主任亲自打电话邀请回来的,事事处处不拿正眼看人,也不仅仅对林初月这样,连带科室里所有人都被她刮擦过,大家上了一天的班都很累,谁都懒得和她费口舌争辩,随她,不嫌累就折腾去,日子久了惯一身的臭毛病。 林初月思绪翻飞,没顾上听张主任怎么回复的,李洁莹的声音再次响起:“主任,不是我多嘴,您还不知道吧,林医生她爸出事了,我估计咱们医院那批设备款八成要黄。” 没等主任回答,林初月怒火直冲天灵盖,一把推开防火门,死死盯着李洁莹一句接一句回呛:“怎么,学姐这是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