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到宋娇娇说完之后,兰芬芳就十分自得地说:“回禀大人,我的银子是胭脂水粉铺找的碎银子。不过您可千万不要问我那些胭脂水粉和用蜜蜡做的口脂用到了那里,那么贵的东西,我可都是送给了我的媳妇和一些亲戚。”
“毕竟那些贵重的东西,除了送人,我这个老婆子也不会用的。而她们,可能也早就已经用完了吧,连盒子都可能不知道扔去了哪里呢。”
府尹听着她的话,立马沉下了脸色,并未回应她,而是对身边的衙役说:“去,将所有的灯烛都灭了。”
兰芬芳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但是在灭灯的同时,宋娇娇笑着说:“其实啊,这银子上面什么蜜蜡、芝麻油,都没有。”
“因为,烧饼铺子是我瞎编乱造的,而这间贵重的胭脂水粉铺子里面,也根本就没有蜜蜡卖。甚至银子上的东西,只有我早就事先涂上的夜光粉。”
“这样迂回地套你的话,我也只是为了让府尹大人看见你说谎的样子,你这样,就算你一会儿说你有法子弄到京城才特有售卖的夜光粉,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你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和周大的身上也会有夜光粉的痕迹,但是你身上的不多,方才被带来县衙的路上,你应该自己也没有察觉吧。”
话音落,整个堂上的灯烛全部都被熄灭了。
错愕的兰芬芳跟周大的身上,果然有了夜光粉的颜色,而府尹面前两枚银子上也有夜光粉的痕迹,只是方才泡过水了,银子上的残留不多,几乎都浮在了两碗水的表面上。
府尹见状,果然是周大和兰芬芳有私交。
都有这样赠予银子的来往,又怎么可能没有更亲密的关系?
宋娇娇道:“府尹大人,我还是想要状告周大将侯府别院小丫鬟的推进水中一事。”
周大见自己已经瞒不住事情了,里面跟兰芬芳撇清楚了关系,“府尹大人饶命!小郡主饶命!侯爷饶命啊!要是不是兰芬芳引诱我,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修理明家那几个小东西,都是兰芬芳指示我去做的啊,我也不想做的,那么小的孩子,谁忍心下手呢?可是她就是……”
“周大!”兰芬芳原本还想挣扎一下,但是现在听着身边的男子一下就将自己出卖了,还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一下推到他,“你昨天晚上来着老娘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说小郡主是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还给了你这些银子。你说把银子都给我,希望以后我还能跟你睡,就因为你是个跛子,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娶到媳妇了,不就是想让老娘过继一个孙子给你吗!”
“你去捉弄那些小东西的时候,我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还是你昨晚上告诉我的,你到是给老娘说说,老娘什么时候指示你了?老娘都已经从侯府出来了,还有必要和他们为敌吗?!”
“不过就是一群小屁孩,值得我报复?我要是真想报复,至于这个时候才跟你说?早就让你趁着小郡主跟侯爷不在家的时候就做了!”
周大急道:“你就是这样说了,你就是这样说的!你求着我跟你交好的,你求着我的!”
江川侯捂住了宋娇娇的耳朵,冷冷地扫了两个人一眼,然后对府尹说:“兰芬芳确实没有理由这样做,府尹大人,你要明察。”
府尹让人点亮了灯烛,连忙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的!我这就让人送侯爷和小郡主回去,等到审判结果出来了,我一定会亲手将结案陈词送上。”
江川侯已经将有些疲倦的宋娇娇抱了起来,“不用了,说结果就行了,还有,府上的那个小姑娘,总该得到一些赔偿的。”
这是来的时候,宋娇娇就跟江川侯说好了的。
江川侯这个时候都还记得提一句,可见他将宋娇娇的每一句话都是放在了心上的。
府尹说道:“好好好。”
江川侯抱着宋娇娇离开了衙门,王芬芳和周大却已经因为争执扭打在了一起。
“你这个贱人,平日有好的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你现在却要让我帮你承担所有的罪名?真是毒妇!”
“臭瘸子!谁要你给我那些东西了?谁不知道那都是你花最少的银子,丢了脸面给我换来的,我带出去还担心被人看见了耻笑呢!别忘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承认我跟你有私交了,但是你自作主张一事,我是绝对不会帮你顶罪的!”
江川侯跟宋娇娇走了,府尹面上就恢复了威严。
他大声呵斥两人,让人先将他们收监了。
宋娇娇趴在江川候的肩膀上,看着衙内两个撕破了脸的两个人,很是不解。
“他们,关系不是应该很好的吗?”
江川侯听见了她闷闷的声音传来,说道:“天下,没有永恒的关系,人人都可以今日好、明日仇,娇娇,你还笑,还不懂这些事情,是正常的事情。”
宋娇娇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兰芬芳和周大两人的争执。
她问江川侯,“那外公和舅舅们呢?跟娇娇是不是永恒的关系?也不是吗?”
江川侯闻言笑出声音,“我们可与他们不同。我们对娇娇啊,那是完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