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放学后,乔霜来医院陪着孟有期,沈照陪着他一起来的,季和有点事,得晚一会到,他们两个就先过来了。 他们走进病房时孟有期也不在,被阿姨送去做检查了,他们等了一会,秦琅的秘书忽然登门拜访,为他们送来了四张比赛门票,连孟有期的那份都有。 收下门票时,乔霜有点紧张,担心沈照会问为什么秦琅会送来门票,但沈照什么都没说,冷淡地看着秘书离开,似乎并不关心秦琅这么做的用意。 乔霜将门票捏在手里,不太自然地对沈照笑了笑:“好在总算有门票了,也谢谢你帮我买门票,你打算和我一起去看比赛吗?” “好,给我一张票。”沈照朝乔霜伸出手。 听到沈照愿意一起去,乔霜顿时觉得安心了不少,露出一丝笑容,将一张票放在沈照摊开的掌心上,还没来得及缩手,指尖蓦地被沈照轻轻捉住了。 “怎么了?” 对沈照突兀而亲昵的举动,乔霜完全没有避开的意识,反而主动回握住他的手:“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他的手又软又白,被沈照宽大修长的手掌衬得小小的,却能轻而易举地抓住沈照的心,牢牢地掌控着他。 沈照顿了顿,回答道:“是有些事,不算很重要。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也有心事,可以和我说说。” “你看出来啦。” 乔霜笑意淡去,忧心忡忡地说:“我是在担心正延,听说他和教练发生了冲突,不一定能出息决赛,可是这件事他完全都没有和我们说……” 他把昨晚秦琅告诉他的事情说给了沈照听,有些事他不想跟别人商量,只愿意告诉沈照,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沈照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非常特殊了,是其他人都比不上的。 沈照听完,摸了摸他的头发:“可以理解,正延不是那种会轻易低头的人,这不是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我们周五赶放学后过去,和正延谈一谈,看看他是什么想法。” 他的声线很平稳,令乔霜无端地信服,乔霜看了他一会,忽然靠进他怀里,枕着他的胸膛闭上了眼睛。 就像是被一只胆小怕人的猫咪主动亲近了,沈照的心变得格外柔软,抱着乔霜又软又香的身体,一只手落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不用担心。” “我不是还在担心,我就是……想靠着你待一会。” 乔霜小声地说着,他就是没来由地想蜷在沈照怀里,会让他觉得很安全、很放松,像泡在温泉里暖融融的,这是他自从孟有期出事后就再没有过的感觉。 他想起自己还没有征求沈照的意见,是不是有点任性,又轻轻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当然可以。”沈照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很体贴地帮乔霜调整姿势,替他脱掉鞋,将他搬到病床上,让他靠着自己舒舒服服地躺着。 他微凉的手指穿过乔霜的发丝,轻轻地给他做着头部按摩,乔霜被他按得昏昏欲睡,喃喃地问道:“沈照, 你是不是也有心事?可以跟我聊聊呀, 说出来心里也轻松一些。” “……” 沈照的指尖划过乔霜的耳廓, 沉默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你觉得我怎么样?” 乔霜迷迷糊糊地问:“你是指哪方面的?” “各个方面,比如人品。” “当然是很好了,怎么了,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乔霜想到某种可能,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难道又是你爸妈对你说了什么吗?你不要听他们的,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不要怀疑你自己。” “和其他人没关系。”沈照说,“对不起,乔霜,其实我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是个很糟糕的人,甚至糟到让你可能会讨厌我。” “沈照……” 乔霜彻底醒了,眼眸中浮现出担心的神色:“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会讨厌你。” 沈照和他对视了一会,将视线移到一旁:“抱歉,我不该让你更烦心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没关系,你说说,我没觉得烦心。” 乔霜摸了摸他的脸,温柔地说:“如果你只是苦恼于我的想法,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不会讨厌你的,所以你不妨说说看?” 沈照的唇线绷得很紧,不自觉地压低声线:“我对喜欢的人做了很糟的事。” “啊……难道你伤害了他?” “……是。他什么都不清楚,我——” 沈照还要说下去,门忽然开了,孟有期做完检查回来,冲着乔霜微笑:“霜霜,你来啦。” 他坐在轮椅上,张开手臂朝乔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