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老朽也未曾想到,我大明国运会在最艰难之际,迎来转机!” 孙时相言及此处之时,猛地停顿了下来,他看向永宁伯张诚的眼神也显得更富神采,只听他接着说道:“十一年时,闯逆挟袭破洛阳之威,聚众数十万,往围开封,却被永宁伯轻松击溃,解了开封之围,更救下城中百万子民,使其免于刀兵之苦。 去岁,永宁伯率军援锦,出战虏贼,非但阵前击杀虏贼伪王多铎,成就‘两厥名王’之名,更派军截杀虏酋洪太。 虽未能毕全功于一役,却也成功击溃虏贼,护我锦州万全,成就旷世功绩,亦使虏贼晓我大明之威,再不敢蔑视大明,更不敢再擅入边墙劫掠。” 永宁伯张诚边喝茶边听他讲话,一直微笑不语,对于孙时相最后那一番夸赞之言,他也是欣然接受,神情间无一丝变化。 因为,他知道这些都还只是孙时相的铺垫,关键的话语还没有说出来呢! “先生盛赞之言,确有过誉,张诚一介武夫,只知忠勤王事,一心想着为皇上分忧,虽些微尺寸之功,实乃诚之本分,不足道……不足道也……” 张诚见孙时相也端起茶盏,便出言略表谦逊之意,才开口继续问道:“朝廷催逼甚急,皇上也一月数问,催促张诚进兵豫省,援剿闯贼,以定豫省之乱。 未知孙先生对张诚此行,可有何教诲之言?” “闯贼之势虽大,却并未到了不可收拾境地,其难只在钱粮一事上。” 孙时相接着说道:“贼势虽众,却多为豫省饥民,虽聚而为贼,毕竟操练日浅,多未经战,其核心老贼,当不过一二万人尔。 永宁伯若能集中麾下精骑,专盯老贼而战,或许三五战得胜,便可驱散闯贼,此后只需衔尾追击,死咬着老贼不放,将其逐入山林,再行聚兵清剿,何愁不灭?” 他停下调匀了呼吸,才又继续说道:“不过,如此一来,被闯逆裹挟之百万饥民,便瞬时成为永宁伯的负担,其将如‘烫手山芋’一般,弃之不理,自然不对,可又无多余粮谷安置。 这些饥民随贼日久,多已养成如贼之习性,惯于抢掠,而不事生产,若对其安置不当,稍有不慎,或可再成新贼,确是难办!” “孙先生一语中的,所言与诚之所想,不谋而合。” 张诚先表示了英雄所见略同之意,才又问道:“敢问孙先生,可有破此难题之法?” “呵呵……” 孙时相未语先笑,他将声音略放低些,颇为神秘地说道:“山右商家,个个豪富,其钱粮资财积蓄,亦向为宣大之冠,更有遍及宣大三省之分号,若运用得当,即使饥民百万,亦非难事!”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巧妙,既点出以山右奸商资财和分号网络赈济饥民之法,又绝口不提张诚私自查抄奸商资财必然会中饱私囊之事。 对此,永宁伯张诚自然是十分满意,“人老精马老滑”,他身边也确实缺少这样一个既博学世故又奸诈狡猾的老人家。 “这个好办,就照以前的老法子,‘以工代赈’便是。” 孙时相略显疑惑之色,问道:“何为以工代赈?” “哦。” 王元景在旁插言道:“孙先生有所不知,早在北路时,为安置京畿逃难流民,采用的便是此法。” “可否详细道来?” “说来简单,就是将原本赈济所需粮谷,改做难民的工时粮,分别核定其修路、挖渠、垦荒等工时,发放粮谷粥食。 如此,既可使难民有粥果腹,不至为饿殍,更可使地方从中受益,并非是白白付出钱粮,而新开荒地,又可用于安置难民,增加地方上来年产出,同时难民有事可做,也不至于无所事事,生出旁的是非出来。” 最后,王元景还补充道:“正可谓是‘一举多得’,官民两益,妥妥的‘双赢局面’啊!” “双赢……?” 孙时相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之色,然转瞬之间,便即闪现出一道神光,他猛地放下手中茶盏,兴奋道:“如此而为,确是官民两益,还真是‘官民双赢’之局。” “高,真高!” 他想通之后,当即就发出了由衷的赞叹:“王参谋能入永宁伯幕下,果然不凡,真是确有大才,方能想出如此妙法。” “哈哈哈……” 王元景闻言后,却发出一阵大笑,在孙时相迷茫的眼色中为他解惑道:“元景,不过一介平庸书生,如何有此奇思妙想。” 他说着就转头看向永宁伯张诚,又补充道:“如此妙法,乃我家伯爷之奇智!” 孙时相这才如梦初醒,他定睛看向张诚,语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