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奉了命来查探叶初棠的情况的,可没想到居然连门都没能进去。 近些时日,叶璟言身条又抽长了些许,清瘦挺拔的少年身躯几乎将他大半的视线遮挡,无法窥探到庭院中的模样,更遑论其他。 这几秒的张望,被叶璟言尽收眼底。 他自然知道对方的打算,不过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对方进门。 “三哥1后面的叶雲风喊了一声,“我去给阿姐煎药,你来照看一下小五吧?” 叶璟言回头:“这就来。” 说完,他冲着门外之人抱歉一笑:“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家里繁乱,不宜迎客。改日待阿姐身体好些,定亲自谢过贵妃娘娘和齐王殿下。” 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 不好闹僵,对方也只得勉强笑笑:“哪里,叶二小姐身体要紧,那……奴才这便不打扰了。” 叶璟言再次客气道了谢,关了门转身。 “小五,来三哥这。” 看着紧闭的大门,几人面面相觑。 “这……” 殿下送了这么重的礼,竟连大门都没能迈进去! 但叶初棠今天受了伤的事儿,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真说起来,叶家闭门谢客也是情有可原,实在说不上大错。 如此,他们就只能生生咽下这闭门羹。 为首之人最后看了一眼,低哼。 “看来真是伤得不轻……罢了,走1 …… 叶璟言牵着小五回了房,将怀里的盒子放在了桌上,把先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紧随其后进来的叶雲风听罢,轻嗤:“他们能有这样的好心?我看那灵芝八成有问题1 叶初棠打开盒子,果然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朵成色极好的灵芝。 她伸手去拿,叶雲风不放心:“阿姐——” “他们还没那么蠢,敢这样正大光明地下毒手。”叶初棠唇角弯了弯,将灵芝拿起看了看,“我若出事,他们可都跑不了。” 叶雲风迟疑:“也是……那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初棠看向叶璟言。 叶璟言顿了顿,道:“他们对阿姐的状况很是关心,似乎……对阿姐受伤一事并不相信。” 叶璟言觉得简直可笑:“那韩尧可是当街挟持了阿姐!多少人看着呢,还能有假?” 真不知道这疑心到底是从何而来! “这位齐王殿下一向多心,会这么想也是正常。”叶初棠把东西放了回去,“人家既然舍得送,咱们收下也无妨。说来,他能等到今天才行动,也算是挺有耐性的了。” 从她回京,萧成煊估计就想查她了,只是他这人行事谨慎,若非今天韩尧扯出了当年之事,估计萧成煊还能忍。 想到这,叶初棠眉梢微扬。 叶雲风奇怪问道:“阿姐,你笑什么?” 叶初棠眉眼一弯:“我笑,这个时候,齐王竟还有心思操心这些,挺难得的。” 咔哒。 她合上盒子,语调轻快。 “他若再不行动,当年的那些事真被查个水落石出,可怎么好?” …… 定北侯府。 柯以璋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沈延川终于回来。 “世子。” 柯以璋起身行礼,沈延川看到他,眸色微凝。 他专程请柯以璋为叶初棠看诊,一来的确是放心不下,二来便是为了堵住外面悠悠众口。 柯以璋会在这里等他,他并不意外,但柯以璋的神色,却似乎有些不对。 “柯太医久等。”沈延川抬了下手,又吩咐云成再去沏一壶新茶,待左右屏退,这才再次开口,“她那边,如何?” 柯以璋看着沈延川,欲言又止。 不用想也知道,沈延川这次入宫,是请罪去的。 这么晚回来,行色匆匆,第一个问起的,却还是叶初棠。 他也算是看着沈延川长大的,以前何曾见过这位对谁这般挂怀? 可见那位在他心里的分量,的确不轻。 柯以璋再次叹气。 沈延川心里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怎么,她的伤势可是严重?” 似乎不应该埃 彼时他一直在她身前,韩尧的所有举动,他一清二楚。 包括叶初棠。 表面看来,叶初棠的确见了血,受了惊吓,但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叶初棠,自然知道她的本事。 后来送她回去的时候,他在马车上也格外注意了好一会儿,确定她的确没有大碍之后,才放人离开。 但柯以璋这反应…… “叶二小姐今日伤势倒是不足忧虑,不过一些皮外伤,将养一段时日便好。另外,叶二小姐看似柔弱,但其实内心坚韧,从容自如,也并未被今日之事惊扰心神。只是……” 柯以璋一顿,面上浮现犹豫之色。 “只是,世子可知,叶二小姐从前曾受过寒症?” 沈延川剑眉微拢。 “什么?” 看来他真不知道。 柯以璋无奈摇头:“叶二小姐旧疾缠身,气血内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