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的措辞，沈雾在心里哂笑一声，又有点遗憾哥哥还在睡，不然现在他俩就能悄咪咪地在心里用口水淹死于知了。
沈雾：“我就想杀她，没什么理由。”
说着，他还直接站来，俨然不打算再认识认识他人了：“带路。”
空还想自荐，沈雾轻飘飘地扫她一眼，就将她钉在原地。
空抿唇，律皱皱眉，习惯性上前一步，用身体半挡了空。
注意到这一幕，沈雾心里有点小小发酸。不是他羡慕什么，只是他想了他的姐姐。
虽然她从来不说，还总是表现得很烦他，但他从出生就知道，她很爱他。
和爸爸妈妈一样。
他们面对他时的精波是一样的。
于知带着沈雾穿过了一个长长的回廊，回廊外侧还是庭院，这回不是缩小比例的亭台水榭了，由此见新人类的这个“基地”占地面积有多大。
光是那个还有小桥、水车设计的池塘，占地面积恐怕都有几十个平。
于知也没玩什么田蔚跑了的套路，他带着沈雾到了田蔚的房间，敲了敲后，屋内响虚弱的声音：“进。”
两人推而入。
在看见沈雾的那一刹那，也不知是因为在沈雾里吃了亏，还是因为沈雾的异能能对所有精谱系下的异能产生绝对压制，故而哪怕沈雾没有看过来，田蔚还是打了个寒颤，本能的恐慌让她脊背瞬间就冒出了一片又一片的冷汗，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贴在了墙角。
而沈雾并没有看她，只是稍偏跟于知说：“你先出去，还有让他人都离远一点。”
他悠悠：“我现在状态不是很好，使用异能的话有能失控，说不顺着精波把他们一弄了。”
于知应声，又看了看田蔚，到底还是温和地劝了句：“她的异能留着有很大的用处，实您不一非要杀她。要是看不惯，将她变成您的‘木偶’就好。”
“没兴趣。”沈雾都没有停顿就散漫道：“麻烦，没必要。”
于知说好吧，但眼底多少已经有了满意，也觉得试探以到此为止了。
沈雾是个聪人，尤他现在回想了一切，再试探下去…虽然说不准从他幼时的性格来看，他素来是不在意旁事的，但稳妥点总是好的。
于知合上，看着沈雾的背影，想毕竟也有十三年没见，还多了个副人格……就算他现在表现得还是和从前很像，也已经不是他知根知底掌控在里的那个孩子了。
关上后，沈雾借着顶橙黄色的灯光去看满目恐惧的田蔚，他对上田蔚的眼睛，田蔚下意识就想要挪开，但已经迟了。
二十一岁的沈雾不是一两岁甚至五六岁的沈雾，哪怕这么多年空白，他的异能也逐渐稳了下来，不需要那一两秒的前摇。
但沈雾第一时间没有，他只是自言自语地问了句：“你为什么没有提早被空杀死呢？”
问完，沈雾又摇：“算了，就算你死了，也有第二个‘田蔚’。”
于知那经病从来就是不择段的。
“……让我看看你记忆里有什么人是你在意的。”
沈雾呢喃着，在原没有。
不过半秒，他就又开口：“你真该庆幸你还是有在意的人的。”
田蔚双抱紧自己，惊惶失措：“什、什么？”
沈雾冲她微微一笑，眼里却有着厌恶与一片冰冷：“被控制着杀死自己所在意的人是什么感受，你就好好体验着吧。”
体验一下尛尛的感受。
说完这句话，田蔚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发出了一声尖叫。
她忽然出现在了那个温馨的家里，她死去的父亲站在了她面前，宽厚粗粝的掌覆上她的脑袋，记忆里的力度和温柔依旧，但她却不受控制地捅了一刀。
一刀、一刀、一刀……又一刀。
因为沈雾离开了田蔚的房间而重新回到附近站岗的异能者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推去看，就见田蔚已经用指甲将自己抓得面目全非，崩溃又绝望地不断喃喃道：“是我…是我杀了他……是我……是我杀的……不、不是我，他是被那人逼死的……不，是我…我捅了他……”
最后她当着那个异能者的面，亲掐死了自己。
“——”
回想“王”那张漂亮温柔的脸，说话时温和的语调，还有那看着脆弱清瘦到好似能被今夜的雪压垮的身躯，他狠狠地打了个寒噤。
他…到底做了什么？
这就是【精】的威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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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本来是想直接回房的，但于知“挟持”了他的饭，导致他不得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