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张角坑了自己,将自己给困在那荒山野岭一年多,崔渔心中满是怨气。
可是见识到张角的神通后,他心中不免升起一分忌惮,但也就仅仅只是忌惮罢了。
现在汝楠被那张角迷住,他不可能抛弃汝楠一个人离去,于是崔渔迈步,来到张角的摊位前,他要看看张角究竟在搞什么东西,玩什么把戏。
他又不蠢,张角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绝对是冲着他来的。
一根签子落在地上,张角停止摇晃,将签子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第六十三,下下签。爰有鹏乌,止于坐隅。征此咎妖,闷绝穷庐。”
张角一边说着,抬起头,目光越过汝楠,看向了崔渔。
“下下签何解?”崔渔又问了句。
“占阴晴,半阴半晴。田蚕不收,坟葬败家。六畜灾损,行人不回。求谋大不遂,求财大不利。婚姻大不成,官事大凶。谒见不遇,出行不宜。修造不利,疾病危笃。走失不见,生产见凶。捕盗休寻,祷祀招祸。怪异官事,移徙官非。家宅大不安,文书不遂。已上全凶,应三六九数,及巳酉丑年月日时,方位正西。”
张角看着崔渔,签虽然是汝楠的,话却是对着崔渔说的。
“正西方位吗?”崔渔干脆坐在了张角的摊位前,一把抓住了张角的竹筒:“道长,你这卦保准吗?”
“我的卦准不准,你应该早就知道。你我当初第一次相见之时,我就卜了一卦,我的机缘就应在伱身上,后来果然如此。我遇见高人,拜入师门。”张角笑眯眯的看着崔渔:“当日我说你进入大虞国将会难保自身,如今看来天网四张,你落在其中,再不早做打算,怕是在劫难逃了。”
“你说我算的准不准。”张角问了句。
崔渔想到了那个诡异的签筒,但却没有说话,而是拿着张角的签筒打量。
他觉得眼前的道士还是有些邪门的。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破掉我神通逃出来的。”张角看着崔渔。
“区区小术,破了也就破了。”崔渔话语轻描淡写,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凡尔赛味道。
张角脸上笑容凝固,他被崔渔给装到了。
“论装逼,我谁都不服,就服你。”张角一双眼睛看向崔渔:“你走不走?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大虞国的局势太复杂,太多的人等着洞庭湖内的东西再续命。上至周天子,下至各路鬼神,就连大虞国的国主都在觊觎洞庭湖,不惜毁了整个大虞国陪葬,你为何掺合其中?”
“大仙,我的性格你应该了解。”崔渔道了句。
“正因为了解你的性格,我知道你是一个烂好人,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烂好人之一,所以我来了。”张角一双眼睛看着崔渔。
“你既然了解我的性格,那就应该知道,我是不会走的。”崔渔看着张角。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走,你为了项彩珠嘛!”张角叹了一口气:“可这回的敌人太强大,近乎于整个天下间所有人的意志,你挡不住!就像是周天子挡不住八百诸侯。大家都有了寿命限制,都希望在洞庭湖内寻求长生不老之方,而你却偏要逆天而行,我怕你到时候死无全尸,我还要来为你收尸。”
“咱们不如直接将项彩珠给绑了,一起离开大虞国!”张角看着崔渔。
“你能拿下项彩珠?”崔渔看向张角。
项彩珠虽然还是少女,但已经十六七岁了,实力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我是不能,但我知道你能!”张角看着崔渔。
崔渔摇头。
他不恨张角囚禁他,大虞国太危险,不管张角如何考虑,将他囚禁在大虞国都外,都是有好处没有坏处,真是不希望他卷进来。
所以崔渔此时并没有责怪张角。
“你知道我的为人,我不可能看着项彩珠一个人战死在大虞国。”崔渔道。
“我知道你为了项彩珠,不得不留下保护大虞国,但如果我要是说,你当年与项彩珠的相识乃至于项彩珠被人追杀碰到了你,都是有意谋划呢?”张角一双眼睛看着崔渔,声音中充满了感慨。
“你说什么?”崔渔瞳孔一缩。
“本来这件事我是想要一直烂在肚子里,不想和你说的,但看你现在陷入其中,沉迷太深,就只能和你说了。”张角一双眼睛看着崔渔:“项彩珠在前往李家村收租之前,曾经在我这里卜过卦。你也知道,我这卦十卦九不灵,但有一卦是必中的卦。而项彩珠前往小李村,就是听闻了我的卦象。在我的卦象中,早就已经将你给推测出来了。”
“所以说,你与项彩珠的相遇是巧合,但更是我亲自指点。”张角一双眼睛看着崔渔:“也是项彩珠有意为之。”
“所以,你觉得自己与项彩珠感情深厚,可你却不知道项彩珠早就有所图谋。你觉得一个项彩珠,值不值得你为大虞国这么拼命?”张角看着崔渔,声音中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