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毒害父君?”
国太夫人坚持不言不语,笃定楚煜拿她毫无办法。
楚煜无声笑了。
他直身,国太夫人面露讥讽时,突然一把抓住她的长发,倒拖着她走房门。
“楚煜,你敢?!”猝不及防之下,头皮传来剧痛,国太夫人惊怒交加,头一次心生骇然。
“大母,你任惯了,肆无忌惮太久,忘记一身荣耀来于谁,也忘记是谁能让你宫内恣妄为。”
楚煜将国太夫人拖至门前,抓住她脑后的头发,手指缓慢施力,迫使她仰头面对风雪侵袭。
华贵的衣裙无法遮挡寒风,只一瞬间,国太夫人就被冻得发抖。
瞥一幕,侍人吓得魂飞魄散。为了保住命,不敢发丁点声响,只能藏进阴影里,方设法减轻存感,继续装聋作哑。
楚煜无心理会侍人,双眼凝视国太夫人,瞳孔好似黑玉,不一丝一毫的情感,只有无尽的森冷。
“父君心慈手软,才酿成今日之祸。大母,你胆敢谋害父君,不过仗着他会心软。你以为己有恃无恐,毒害一国之君还能安然无恙?”
楚煜收紧手指,如玉的面庞染上浅笑,笑却未达眼底,只让人不寒而栗。
“梁氏一族被诛,他不该死?”国太夫人怒视楚煜,愤恨道。
“诛灭梁氏的是我,你该杀我。”楚煜语调温和,仿佛谈的并非生死,而是稀松平常的一件小。
“若无他的命令,没有中军虎符,你岂能动得了梁氏!”国太夫人并非不懂政治。相反,生显赫的大氏族,年少嫁入宫廷,平安诞下三个嫡,她比任何人都懂得趋利避害和生存之道。
可惜两代国君宠坏了她。
身为宫廷内尊贵的女人,多年养尊处优,她变得任张狂,甚至要求国君传位兄弟。
一旦不如,她就会方设法为难越侯。屡次故技重施,以孝道强词夺理,她以为己总能如愿。
楚煜归国后,越侯突然不再迁就她,甚至借猎场遇刺诛灭梁氏一族。
她愤怒至极。
“大母,你不明白。”楚煜摇了摇头,道让人心惊的秘密,“凶兽被链锁住,周围的人才能平安。一旦链断裂,注定会喋血三尺。”
他提国太夫人,随手一挥,将她推到廊下。
廊下积雪,国太夫人脚下打滑,控制不住前栽倒,一路滚下台阶,狼狈摔宫道之上。
楚煜走殿门,踩着国太夫人滑落的痕迹迈下台阶。
站定雪地中,他俯瞰国太夫人,抬腿踩住她的手指。
“大母,你亲手毁了锁链。”
坚硬的履底缓慢碾压,国太夫人嘴唇发青,面孔疼痛扭曲。
“来之前,我派人围了两位叔父的府邸。大母无妨猜一猜,我做什?”
楚煜的话仿佛利剑,刺穿国太夫人后的坚持。
“你敢杀亲?必被千夫所指!”
“为何不敢?”楚煜声音极轻,唇角的笑始终不曾消失,“厉公弑父,车裂叔父六人,杀兄弟十三人。哀公杀叔父不成,反被毒杀,血脉不存。桓公亦曾杀亲。”
随着楚煜一桩桩例举,国太夫人满面骇然,体内的血仿佛被冻结。
“你、你不能……”
“我能。”
扫一眼抓住衣袖的手,楚煜好整以暇地掰开颤抖的手指。
“父君若是不了,我便送两位叔父入君陵。几位堂兄弟素来孝顺,理应请殉葬。”
掰开后一根手指,楚煜笑看国太夫人,看着她抖如筛糠,轻声道:“大母以为如何?”
国太夫人脸色青白,抖得不成样。既是寒冷也是为惧怕。
“疯,你是个疯!”
“大母,越室来如此,否则也不会厉公时被降爵,两代后方才复。”楚煜探手,手指擦过国太夫人鬓角,捻走一片雪花。
“我、我给你解药。”
如果面前是越侯,国太夫人绝不会松口。可楚煜不是越侯,不是孝顺她,纵容她多年的儿。
国太夫人不敢赌。
她承认己害怕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楚煜的注视下,她颤抖着摸右耳,取下唯一留身上的饰物,一枚金环。
手指被冻得发僵,她的动作不慎利落,扯下金环时伤到耳垂,留下一道豁口。血珠压镂雕的花纹,覆上一层浅薄的暗红。
“里面是解药。”
楚煜拿金环,晃动几下到声响。挥手召来侍人,道:“送国太夫人回殿。”
“诺。”
两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