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道:“只是我轻功比不上楚兄。”
秦蔻“噗嗤”一声笑了,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肩头,嗔道:“哪有你这样,提就说自己不行。”
一点红根本没躲,受了她不轻不重点,面色不变,只淡淡道:“我行不行,大可以待会儿说。”
秦蔻不说了。
过了一会儿,她问:“小傅在家干嘛呢?”
一点红立刻斜眼瞥她,闭着嘴,好一会儿没说。
半晌,他语气很淡,听不出绪地道:“似已经睡了。”
缩到那个影音室里,他出门时候,陆小凤本来打算去看个电影,结果在影音室门口踌躇。
秦蔻惊讶:“啊?这么早就睡了?”
一点红:“…………”
一点红出门时,已经十一点过了,古日出而、日落而息,十一点过,早不知道都睡多久了,一点红以不干活儿、不需要熬夜时候,息也是如此,睡得早起得也早。
结果现人脱口而出就是“这么早”。
有电灯就是会让人变成夜猫子啊,一点红这样自律人,来了现之,没过三周,也被腐蚀了。
也就是傅红雪息还没调整过来。
他淡淡道:“你似乎很在意他?”
秦蔻闻言,不免斜眼瞟他。
他倒是没看秦蔻,目不斜视地往走,表……就是一贯没有表。
她说:“小傅很可怜。”
一点红语气仍然很平淡:“这世上可怜人多了,你可怜不过来。”
秦蔻说:“可谁叫我们有缘分呢?”
一点红闭上了嘴。
秦蔻垂着头,一边走路,一边盯着自己脚看。
她换了美甲,现在脚指甲是豆蔻绿色。
互相沉默着走过了一小段路。
过了一会儿,一点红感觉到自己T恤下摆被拉了一下。
其实倒也不是下摆,他喜欢把上衣下摆塞到下着里面去,在用腰带一勒……这也是劲装穿法。
这习惯被他自然而然地带到了现来,所以这件贴着身子、薄而柔软T恤下摆,是没办法被她拽出来。
她只是用根手指,轻轻捏起他侧腰衣拽了拽,衣好似贴在他身上另一层皮肤,这层皮肤被剥离时,他肌肉忍不住缩紧,又强迫自己放松些。
一点红侧目去看秦蔻,等着她说。
秦蔻嘴角勾起来,语气轻快地说:“我们也有缘分啊。”
一点红腰腹间肌肉瞬间紧紧缩起,甚至有一种不知名抽痛在蔓延。
他脸上仍然没有表,侧脸棱角瞧上去仍然又冷又硬、不近人。
他听不出绪地说:“你可怜我?”
秦蔻纠正说法:“我心疼你。”
一点红冷笑:“你也心疼那小子。”
秦蔻笑了,她眨了眨眼,说:“红哥,你不高兴么?”
一点红又闭上了嘴。
男之间你来我往,往往也暗藏刀锋,也算是短兵相接一种,而这种短兵相接,其机巧与惊险程度,与真正决斗相比,也绝不逊色。
可惜是,一点红是短兵相接一把好手,却并不擅长这种“短兵相接”。
他不肯回答这问题,秦蔻面上瞧起来也并不在乎,又接着问:“红哥,你说小傅会好么?”
一点红:“…………”
半晌,他声音嘶哑地回答:“会。”
秦蔻笑了:“你好像很笃?”
一点红目光冷电般地凝在了她脸上。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你法子对旁人来说或许不奏效,对他来说却很奏效。”
一只几乎被打断脊梁骨小狼崽子,没了家、没了目标,秦蔻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把自己当成家来对待他,又给了他目标……说真,听到那小子追着她问“你还要我做什么”时候,一点红真是烦得要死。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秦蔻做事确有一套。
他淡淡地评价道:“你好像格外清楚看人下菜碟。”
看人下菜碟……好像略带贬,但一点红其实不大通文墨,说起来当然不太讲究。
秦蔻也不在乎这些小事,只是满不在乎地说:“是咯。”
一点红问:“何必?”
秦蔻一怔,“嗯?”了一声。
一点红淡淡道:“其实你不用做这么多。”
他不是铁石心肠,当然很明白秦蔻是怎么对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