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岚,你们以前是认识的吧,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听他的。” “蓝线,”贺岚低头看向计时器,“先拆我的。” “拆错了虽然不是立即爆炸,但彻底无法挽回了。荀迁如果是对的怎么办?”鹤生着急地拉住贺岚。 看到他们交叠的手腕,荀迁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打算等这男人拆了后,以强硬态度拉贺岚就跑,然后顺势给她拆掉正确的死亡线。但眼下,荀迁狠不下心让敢为人先的贺岚死,“你的是红线,他的是蓝线。” 贺岚眼神复杂地与他对视:“所以你刚才是想让鹤生死。” “对,”荀迁承认,“但现在你们都能活着,快拆。” 鹤生已经动手给贺岚拆了红线,在贺岚的帮助下拆了自己身上的蓝线,计时器都停止了,屏幕显示00:06:06。 “他黏着你,我觉得很讨厌。早知道,在天台就不替他说话了。” 贺岚不明白荀迁眉眼露出的嫉妒,她只能说:“我们在D市就结束得干干净净了,至于我身边有什么人,和你没有关系。”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你哪来的自信?”贺岚都快被气笑了。 “我现在很强大,在末世强大就是最顶级的资本。你跟着我,我会好好保护你,让你吃穿不愁,什么也不用管。我会一辈子爱你,宠你,护你,直到我死。” 荀迁有一股绝对的底气。 你可知道我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就算知道了,也很难体会我当时绝望的心境。 末日刚开始的时候,人们报团取暖寻求安全感,荀迁却反道而行,甚至拒绝了邀请他加入团队的人。他往野外丛林里走,人烟稀少的地方他却认为很安全,他深知人性中的黑暗会在混乱中滋长,因此不相信任何人。他寻到了一处洞穴生活,饿了就捕猎和采摘野果野菜吃,冷了就用剥下来的动物皮毛暖身,他带来的不多的生活物品很快耗尽,不久就沦落成近似野人的模样。 身边没人说话,荀迁感到无边无尽的孤独,孤独像春雨后的小草,扎在他的心里,肆意生长。前期他还会自言自语说些不着边际的日常,企图安慰单薄的自己,但渐渐地,他闭上了嘴巴,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成了一个有能力说话的哑巴。没事的时候,他坐在枯朽的树下,透过叶子看向天空,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过往,老家的父母以及D市的贺岚。 荀迁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想到贺岚,以至于他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他根本不了解她。他不知道她的家乡在哪里,不知道她的生日具体是哪天,更不知道她的喜好与厌恶。原来浮于表面的恋爱关系,可以漠不关心,还有敷衍忽视。他思念她,也后悔了。 在野外的日子里,多少个日出与日落,荀迁却没有了时间概念。后来他为了追捕一只鹿,深入原野另一端,他从没去到的地方,意外遇见了一个男人。男人惊恐地看着他,举着枪准备射杀他,但看到他转动的眼球,才认出这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奇怪的变异丧尸。 男人试着接纳野人化的荀迁,荀迁虽暂时不能言语,但仍有社会属性人的思维,他看得出这男人还算良善,便隐藏去了攻击性。男人叫徐凤之,还有个叫惠子的妻子和徐可的年幼女儿,跟着这家人,荀迁打算过段时间再偷摸离去。 荀迁已经适应末日的丛林法则,徐家人却远没有觉悟,慢慢地产生了分歧。紧张的气氛如轻烟,若有似无,却决不能忽视。 荀迁没想到徐凤之救了一个昏迷的人回来,而这人居然是贺岚。 一滩浑浊的死水起了波澜,荀迁知道他再也不能终日处在被动。 “我不明白你会有离奇的想法,我们已经是过路人,”他听见她凉薄地说,心也凉了半截,“我有丈夫,他是个温柔的男人,我爱他一辈子。”他又见她眼里溢出光芒。 “他在哪里?”荀迁顿了顿,“你身处危险,我也没见他出现过。” 鹤生露出疑惑的神情。 “因为意外分开了,但终有一天,我和他会相见。” 荀迁发出一声冷笑,“你以为我会让你有离开的机会?” “你对我只是控制欲和占有欲作祟,你根本没有改变,也不是爱我。你如果真的爱我,在林中屋就不会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贺岚说不下去了。 “你都知道了?”荀迁第一反应是惠子告诉了贺岚。 “走了一路,脑子恢复了点记忆画面,所以我对你产生抗拒感是有原因的。”虽然贺岚当时精神重度恍惚,显得无意识,但是潜意识仍在作用。 “原来如此。”得到不是惠子告知的信息,荀迁对徐家人仍然防范。他眼眸一抬,身后的包里抽出一把□□,正对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