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也实在是冤枉。
修无情道的沈溪山,从来没动过什么儿女情长的心思,再美的人站在他面前,也只有男女性别之分而已。
稍稍强一点的人尚且能入眼,能力弱一点的,哪怕是身份地位再高,沈溪山也是见过就忘,名字都不一定记得住。
只是他待人向来温和,不论与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面上带着笑容的,常年如此已然形成习惯。
而世间之人最喜爱才子配佳人的故事,有些谣言一人说百人传,就算是沈溪山完全不认识的人,在其他人的口中也早已与他花前月下不知多少次了。
然而断情禁咒在身,沈溪山不会对任何人动心,所以从不在意那些传言。
只是此刻苏暮临拿着那些谣传在宋小河耳边吹风,他
() 莫名地感觉烦躁,
想一把抓住苏暮临的嘴然后埋进土里面,
让他彻底安静下来。
他敛了敛眉眼,将躁意掩住,淡声道,“动身吧。”
几人接连翻身上马,继续前行。
钟浔元又凑到宋小河的身边来,想继续先前的话题。
但宋小河眉眼恹恹,看起来没什么兴致,连应答都是很敷衍。
见她这模样,钟浔元想了想,忽而说道:“小河姑娘可知道风雷咒的来历?”
宋小河道:“那不是仙盟的雷法吗?”
钟浔元便摇头说:“仙盟的风雷咒并不完整,便是熟练掌控也只能引来九天小雷,并无太大的作用。真正的风雷咒,能够荡尽世间一切妖邪,是连神仙都忌惮的雷法,然而此雷法却出自凡人之手。”
宋小河心生好奇,就问:“那为何仙盟的风雷咒不完整呢?”
钟浔元道:“此事鲜少有人知道。几十年前,曾出了一位符箓天才,素来剑修压符修一等,那天才便凭借一己之力将符修的地位拔高,并创出了这空前绝后的符咒,甚至还引来了天劫,飞升只差一步。”
可人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飞升之人,就说明那符箓天才也并未成功渡劫飞升。
宋小河追问:“他后来如何了?”
问题刚落下,梁檀的声音就从一旁插了过来,“小河。”
宋小河回头应道:“怎么了师父?”
“你到前头去,问问沈猎师何时到。”梁檀突然就给她派了个活儿,“为师累了,想尽快休息。”
宋小河应了一声,驱马加快速度往前走。
这些日子梁檀盯她盯得紧,根本不容她去找沈溪山,现在忽而改口让她去,宋小河心里欢喜,压根不会多想其他。
方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也被抛之脑后了。
沈溪山独自一人骑马行在最前面,束起的长马尾轻晃着,身上的黑袍披了一层赤红的晚霞,显得相当好看。
她追到沈溪山的身边,唤道:“沈猎师!”
沈溪山转头看她,像是已经料到她会来一样,说道:“何事?”
“师父让我问问你,还有多久才会到城镇。”
沈溪山道:“就在前方了。”
她往前眺望,见果然有了城镇建筑的影子,又道:“沈猎师,等会儿进不去城时你帮我师父找补两句,给他留点面子,毕竟他年纪大了。”
沈溪山倒是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疑惑道:“小河姑娘也觉得进不去?”
“当然,鸢姐的卦从不出错。”所以宋小河一开始就相信前路行不通。
“那为何你还说要与我们分路走,执意要往大道而去?”他问。
宋小河低了低头,目光落在面前的路上,看了看满地的夕阳。
她心里有私,方才说的那句话,不仅是看出了关如萱瞧不起她师父,故而出言维护师父的面子。
也是因为她看见关如萱与沈溪山站在一起,想
起以前那些人所说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这才心里生了气,不想与他们一起走。
想来想去,宋小河说:“因为师父说要去看看,我听师父的。()”
“◥()”
是了,梁檀一声令下,连着半个月的时间里,宋小河都没来找他,就算是晚上来了,说了两句又走。
亏他先前还日日往沧海峰跑,不辞辛苦地教她剑法,更别提他差一点就被气死在沧海峰上了。
宋小河听不出好赖话,笑着说:“多谢沈猎师夸奖。”
沈溪山心里闷了一口气,差点岔气。
并肩行了一会儿,宋小河扭了一下身,回头张望,像是要走。
沈溪山就开口道:“小河姑娘倒是与那钟氏的公子聊得热闹。”
宋小河说:“他知道很多有趣的事情。”
沈溪山便道:“什么才算作有趣的事情?”
宋小河想了想,回答:“我未见过,也没听说过的事。”
那可太多了,沈溪山想,她几乎一直生活在仙盟的沧海峰里,所见所闻能有多少?
而沈他常年在外解决仙盟中等级最高的凶险任务,见多识广,这样的事情信手拈来,何须她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口中听。
沈溪山就笑说:“我经常拜访各个仙门,结识各种奇人,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