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真的出了任何意外,所有过错皆由我来承担。 夕阳的余辉落在李子木脸上,眼神中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好似已不是在跟张三商议了,而是一个命令。 至于张三对此是何反应...... “你......” 双眼瞪大,张三稍稍愣了一下。 他知道李子木要比自己聪明的多,因此做出这个决定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可不应该啊,李子木如何会不明白那十万妖兵多么重要? 除非......她可以确定魏长天一定遇到了危险。 “李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皱了皱眉,张三沉声说道:“都这时候了,便没必要再隐瞒了吧。” “公子他到底怎么了?” “张大哥,我真的与你知道的一样多。” 李子木低了低头:“我只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预感?” 张三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解释。 如此事关重大的决定,你说你是靠感觉? 表情一瞬间变得古怪,张三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子木先一步打断道: “张大哥,我知你定觉得很荒谬。” “可公子他现在真的可能很危险。” “如今我们也商议不出什么,所以还请你相信我这一次。” “赶紧给夫人传信吧。” “......” 语气之中多了些恳求,足以可见李子木是铁了心要坚持自己的判断。 而张三也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虽然两人都是魏长天的亲信,身份地位上也没什么差别。 可从“出谋划策”的角度而言,李子木无疑是更受重视的那一个。 因此,即便张三觉得此事如何不靠谱,但最终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传信。” “但愿你说的是真......呸!但愿你说的是假的。” “嗯。” 李子木如释重负的轻轻松了口气,扭头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自言自语的低喃道: “但愿我的感觉是错的......” ...... ...... 临川城北三百里。 “轰隆隆......” 兽蹄踏过大地,巨响声沉闷且压抑。 尘土翻飞中,一望无尽的兽群正在不知疲惫的向前奔腾,所过之处只留下密密麻麻入地数寸的脚印。 “妖王,我们还有一日便可到临川城了。” 某座矮丘之上,杨柳诗俯瞰着脚下的兽潮,对身旁的白裙女子说道:“到时还望你可以管束好手下妖兵,莫要出什么岔子。” “只要你能做到,剩下的三枚圣果我们会会归还,答应你的那些好处也都会兑现。” “可若你做不到,那你恐怕便在再等上一甲子,等你们的圣树下一次结果了......” 扭头看向白裙女子,杨柳诗丝毫不掩饰自己话中的威胁之意。 而前者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难看的看了一眼杨柳诗,然后又看了一眼就站在不远处的许全。 对于这俩突然出现,并且抢走了圣果的一男一女,她无疑是十分厌恶的。 一个实力不弱于自己的狐妖。 一个境界看似不高,但竟能控制妖兽的古怪人类。 更关键的是,圣果如今都在这个男子手里...... 面对着这样一个组合,白裙女子没办法将俩人“除而后快”,便只能委曲求全的答应了杨柳诗出兵临川城的要求。 她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利用了,只是想拿回对自己无比重要的圣果。 毕竟如果拿不回来,那下一次就要等到六十年之后了。 “本王知道。” 冷冷的回了杨柳诗一句,白裙女子的“反威胁”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但愿你们到时候不会食言,否则本王穷极一生也要报此深仇!” “嗯,妖王不必担心,咱们妖族一向是言而有信的。” “稍等,我暂且离开一会儿。” 说话间,杨柳诗突然感受到胸口的子母玉微微发热,便笑着走到了不远处。 白裙女子没去管她,只是有些无奈的看着山下的兽群发呆。 而片刻之后,当杨柳诗脚步匆匆的去而复返,将许全也叫走之时,她这才察觉到了什么。 转身看着远处正在说话的两人,白裙女子愣了愣。 她当然看得出杨柳诗和许全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 所以...... 眯了眯眼,白裙女子轻笑一声,感觉自己或许不用再这样委曲求全下去了。 ...... ...... 临川城,城东某家小客栈。 黄昏独倚朱阑,西南新月眉弯。 夕阳将落,新月初升。 在这日夜交替之际,顾盼儿又一次走到了窗边,默默向外看了看。 脸上的喜悦和憧憬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点担忧和一点失落。 担忧当然是因为害怕魏长天出了什么事。 失落却不是因为害怕借不到钱,而是觉得魏长天可能已经走了 毕竟魏长天虽住在这家客栈,但却没带行李,因此极有可能随时都会离开的。 不跟自己说一声么...... 顾盼儿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奢望”,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 一想到今后自己或许再也见不到魏长天了,她这才发觉自己竟都没有好好跟后者道一句谢。 不一定呢。 魏公子或许还在忙,可能晚些就回来了。 若公子太累,等下我便不提借钱的事了,让他好好休息。 嗯,公子应该不会不告而别的。 他还要我还钱呢,那总要告诉我去哪里可以找到他吧...... 低头离开窗边,顾盼儿心神不宁的坐在茶桌旁发着呆。 她想要安慰一下自己,可心中却越发不安。 因此在坐了一阵后,她便起身穿好外衫,又将那一千两银票和一只小钱袋仔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