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夜色如墨,刀影如虹。 明明是刀招,但当金龙撞进匪群之时,竟产生了犹如雷声的巨响。 只是一瞬间,不知多少匪人便口吐鲜血倒飞而回,眨眼的功夫便没了生机。 而这些人还算是好的,最起码留得了全尸。 还有很多人更是早已身首异处,或者干脆被刀影斩成了无数尸块,纷纷扬扬散在空中,然后又如同血雨般“劈噼啪啦”落下。 只一个照面,百余匪人便死了八成。 此时此刻,看着同伴的尸体,为数不多逃过一劫的匪人甚至连逃跑都忘记了,屎尿横流者更不在少数。 他们哪里见过这般凶悍的招式,和这等实力的武人。 即便就是他们当家的,如今的中陵县令,也不过只是将将迈进中三品的六品境而已。 “啊!!!” 惊恐万分的喊声兀的响起,一个脸上长满了麻子的男人第一个反应过来,扔掉手中兵刃扭头就跑。 既然已经用过锁龙,魏长天也不担心他能逃掉,只是瞥了一眼后便又挥了挥手。 “唰唰唰!!” 长刀掠过,没有半点犹豫的又带走了十几条人命。 至此,不过五息功夫,战斗结束。 县衙的前院之中重归安静,甚至连一声哀嚎都不再有,所剩的只有一地鲜血残肢。 如果把这段“剧情”放进前世的爽文里,那无疑有些“不够精彩”。 但魏长天以二品的实力来对付这一群下三品的匪贼,如此结果确实合理。 若是他跟这一群匪人打的有来有回,精彩万分,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 召回空中的百来柄长刀,回头看了一眼门房中瞪大眼睛的一群女子,魏长天一步步迈过脚下的尸体,径直向着麻子脸逃跑的方向走去。 而当他站在衙门公堂之中时,只一眼便看见了桌案之后的太师椅有移动过的痕迹。 很明显,这太师椅下应该是有一条地道,那个麻子脸便是想借此逃跑。 不过可惜的是,在锁龙之下,他不可能逃得掉。 月光冰冷,照在墙面绘着的海水朝日图上,显得画中的几只白鹇分外清晰。 这图在坊间又叫“日出东方”,作为公堂的背景,本应象征着官员“清如海水,明似朝日”的风骨。 但现在这图绘的越好,场面便越发讽刺。 “还真够黑色幽默的......” 又瞥了眼高高悬在图上的“正气匾”,魏长天嘀咕一句,拎刀走到太师椅旁。 黑漆漆的洞口意味着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不出意外那个麻子脸此刻应该便身处在地道之中。 出不去、回不来,想必他此时的心情一定无比绝望。 他可能已经明白自己必死,却还保留着一丝“那人万一没有找到这里”的希望,便战战兢兢的躲在地道里不敢露头。 而对魏长天来说,想要杀掉这个“匪人县令”只是一件无比简单的事。 甚至不用进入地道,只需操纵一柄飞刀下去杀人即刻。 不过...... “砰!” “砰砰砰!” “咔嚓!咔嚓!” 随手一挥,公堂之中的桌椅等物便尽数崩裂成一块块碎木。 魏长天一招,这些碎木便在内力的裹挟下鱼贯涌来,然后激飞入洞口。 “呼~” 火光乍现,将洞中的地道照亮。 而随着火势借由碎木不停蔓延,再加上地道中空气不甚流通,浓烈的黑烟登时便滚滚翻腾冒涌。 “咳、咳咳咳......” 蹲在洞口,通过内力将黑烟不停吹至地道深处,魏长天很快便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咳声。 不过他的身子却一动不动,不仅仍没有进入地道的意思,反而还又使了一次锁龙,将洞口也给完全封死。 很明显,魏长天是不想麻子脸死的太过轻松。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难说这种做法算不算“公平”,但绝对算得上残忍。 麻子脸既然是六品,那在这浓烟之中所能坚持的时间自然要比一般人久。 而越是这样,他在死前经历的痛苦便也越久。 “少、少侠,咳咳,饶命......” “小、小人再、咳、再也不敢......” 很快,一个声音便出现在魏长天脚下。 声音的主人已经回到了洞口,也已经触摸到了那道看不见的气墙,与方才阻拦他逃出生天的“墙”一模一样。 此时此刻,两人一个在下一个在上,相距不过半丈,仅由一道透明的锁龙屏障相隔。 麻子脸知道他若是想要活命便只能求魏长天放他一马。 因此即便身体如何痛苦,他仍拼命挣扎着想要求饶。 但魏长天却没有任何回应,就这么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他,眼神中连一丝犹豫都不曾有过。 “噼里啪啦......” “啊!!!” 火仍未熄。 烈火烧着了麻子脸的衣裳,灼裂了他的一寸寸皮肤,散发出阵阵腥臭,与凄厉的哀嚎混在一处。 六品武人很少有被火烧死的、被烟呛死的,但不代表他们就是水火不侵了。 他们只不过是往往可以在这些伤害达到致命的程度之前逃离险境。 不过现在,麻子脸已无路可逃,便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之中一点点走向死亡。 而这个过程无疑是漫长且痛苦的。 即便是前世那些犯下了滔天罪行的死囚犯,也没人“享受”过这般行刑的方式。 根据法律的解释,这叫“人道主义”。 那么魏长天如今的行为自然就十分“不人道”。 但他却没有半点悲悯,全程都在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切。 看着全身都燃着烈火,皮肤已被灼的龟裂的男人。 听着他时而哀求、时而诅咒,已变得混乱疯癫的声音。 某一刻,魏长天突然明白了一句话。 对邪恶的纵容,就是对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