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 当灰黑色的围帐炸裂的一瞬间,比李怀忠、秦正秋等人先动的,不是魏兆海,不是余启,而是六道身着黑衣的人影。 他们就像是从黑暗中现身的鬼魅,只一瞬间便出现在凌波亭周围,旋即直奔两个方向而去。 “唰!” “砰砰砰!” “轰!!” 各色真气犹如灿烂的烟花绽放, 绚丽的色彩将黑夜填满,每一道光芒中却又夹杂着凌厉的气势与杀意。 李怀忠、那个二品将领。 秦正秋、慧安。 四人不停挥动着手掌和兵刃,表情虽各不相同,可眼神中的惊愕之色却是无比的一致。 他们不知道这六个二品高手是从哪里来的,但知道他们是为谁而来,更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皇上!!!” 凄厉阴冷的一掌挥出,荡开了面前的拂尘。 李怀忠尖利的声音回荡在夜空, 视线越过一道道激飞的人影,落在了已经与魏长天战作一团的宁永年身上。 被无数上下翻飞的长刀死死围困在一小片区域内, 后者如今的模样颇为狼狈,看起来竟是落了下风。 李怀忠想要去救,但对面那个使拂尘的蒙面老者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其余三人也是一样,如今皆被死死的纠缠在原地。 一时间他们别说去救宁永年了,连自保恐怕都成问题。 而其中唯一情况稍好一些的便是秦正秋了。 虽然来人明显知道他的厉害,此刻竟有三人同时出手企图将其逼退。 但即便如此却也无法完全遏制住秦正秋的行动,场面顶多算个平手。 看来在不全力施展挑月剑的情况下,秦正秋如今的战斗力应该与三个二品高手相当。 而若是他全力以赴...... “余大人!去帮忙!” 一声暴喝来自魏兆海。 他看到那三个阻拦秦正秋的蒙面人似乎逐渐不敌,第一时间便令余启前去增援。 “好!” 后者没有犹豫,应了一声就闪身杀入战场,挥手间带起数道紫芒。 四对一。 此刻,秦正秋终于陷入了将挑月剑练至大成之后的第一次苦战。 他脸色难看,手中长剑如龙泛着独属于挑月剑的暗金冷芒,每一招都似有斩天裂地之威。 但当余启加入战场之后,他便没能再向着凌波亭方向靠近一步。 夜空中白雪漫卷,乌云中圆月忽现忽隐。 一道道气浪挟着剑气刀芒直冲云霄, 黄沙碎石在爆炸中燃烧迸溅。 此时此刻,小小的凌波亭周遭竟聚集着一个准一品、十二个二品、一个三品,共计十四个上三品高手。 要知道这些人若是单拎出来,各个都具备着开宗立派、称霸一方的实力。 但现在,他们就像是最为普通的武人一样,咬牙捉对厮杀在这漫天大雪的深夜里,在这盘尔虞我诈的天下局中。 刀光剑影,肝髓流野。 棋局走到这一步,每个人究竟是棋手还是棋子如今都已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魏长天处心积虑下的这步棋,能否把宁永年将死在凌波亭。 为此他先是杀了白有恒和邬定这两个“车”,又用馗龙的六个二品高手蹩住了秦正秋的“马腿”...... 而当刚给杜常传去消息的魏兆海终于在明暗不定的月光中冲入战场之时,就似一“炮”越过楚河汉界,已被三百柄长刀困住的宁永年将再无处可躲。 双炮当头。 将军! ...... ...... “长天!!” 凌波亭外东侧。 在魏长天和宁永年开打后的第十二息,魏兆海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两人之间的局面。 宁永年虽然是二品,但突破才不过一年,实力本就算不得多强。 因此他对付魏长天一人都稍显吃力,就更别说再加上魏兆海这么一个二品中期的高手了。 一时间,在魏长天和魏兆海这对爷孙组合疯狂的进攻之下,这位曾权极一时的大宁皇帝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姿,满身伤口与鲜血的模样就似一只野狗。 除了无能的愤怒,便是狼狈。 魏长天不是不想给他一个痛快, 更不想做一个会留给敌人翻盘机会的“不合格的反派”。 如果可以的话, 他宁可一刀杀了宁永年。 但碍于后者身上一定带着若干保命道具,所以他才没有动用“神击”,而是准备像杀邬定时一样先将宁永年“缴械”。 毕竟此前的种种经历已经给魏长天提过太多次醒。 与天道之子斗法需得万般谨慎,绝不能给“天道”以一丝一毫的机会。 而他这种严谨的态度也确实换来了应得的结果。 秦正秋等人已被馗龙之人死死纠缠住,暂时无力来救宁永年。 二十多万大军仍尚在怀陵城中,即便来援也会被天狗军拦在半路。 在二对一的情况下,自己与魏兆海最多不过十息之后便能将孤立无援的宁永年擒住,然后从容不迫的杀掉。 机关算尽,后者已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除非...... “许姑娘!!” “救我!!!” ...... 其实,如果把宁永年换做是萧风,甚至是沈然、许全、白有恒这般天道之子,如今都不应该毫无还手之力。 要知道“越级杀敌”、“底牌层出”这种事应该是这些人的常规操作。 但可惜宁永年是个皇帝。 为帝王者需得整日处理繁多的政务,自然没有功夫像萧风等人一样到处游历收获机缘。 甚至宁永年平日里用在修炼上的时间都屈指可数,更是没有花时间练过那些特殊的神通和武技。 毕竟他如何能料到自己居然也会在某一天需要“上阵杀敌”。 所以,天道气运除了带给宁永年运气、以及帮助他突破二品之外,剩下的便只有“锁龙”这一个神通了。 可偏偏“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