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天过去,我终于深刻地了解到什么叫“饿肚子很难过。” 胃疼得几乎睡不着觉,醒着又太费力气,最开始,我还抱着饿死也不会碰食盆里那坨可疑的白面糊的心态,到后来我甚至打起伏地魔那条巨蛇的主意,模模糊糊梦见它下了个蛋。 尊严在这种时候最没用,只要能吃东西,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唯一能喝的东西只有奥古斯都塞进来的绝望药水。 那段时间就像活在地狱一样,我是靠外面的虫鸣来区分白天和黑夜的,奥古斯都一天会送三次食物和药水,但实际上三餐的间隔大概是七个小时,晚餐到第二天早餐的时间间隔则更长,我猜是十二或十三个小时。 他大概想以这种方式来混淆我的时间概念(纳吉本来就没概念),而我唯一知道的时间就是——斯内普提到的,哈利生日前的那个周六。这很好,他们不希望我分辨出那一天,一定是因为那是宅子里食死徒最少,看管最薄弱的一天。 我和纳吉也有过几段少得可怜的对话,我问他对魂器了解多少,他说我要先能实现诺言带他出去才行,在此之前他什么都不会告诉我。 狡猾的家伙。 “我有办法出去,”我也很耐心,“可你什么都不说,我凭什么带上你啊。像你这种过河拆桥的人,能封阿狄洛芙的口以绝后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跟其他食死徒串通好了骗我?” 他盯了我一会儿,满意地微笑起来:“你等等。” 在地牢的墙缝里摸索一阵之后,纳吉捧出了薄薄的一个东西——我的□□。 “这是卢西塔莱斯特兰奇被惩罚那天,我趁乱捡来的,我知道是你的刀。” 我没有直接去拿:“你们关系很好吗?” “他曾经用我的头发做过复方汤剂,他说只要我配合,就给我讲讲你,他说你在学校很受欢迎,成绩好,会弹琴,还有一把特别酷的□□。” “你打听我干什么?” “你是我妹妹。” 要是换一个场景我会笑出声来。 纳吉把□□放在地上,自己退回了角落。奉上唯一的武器以示投诚,真够原始的。我把它收了起来。 今天是周六。现在可能是中午,也可能是下午。 奥古斯都像往常一样拉开了铁门,纳吉站在门口聚精会神地等着地上的食盆被填满,然后奥古斯都继续向里走,手里捧着一瓶翠绿的药水,因为铁链的范围限制,他弯腰把它放在往常我能碰到的地方。 “纳吉”第一次离开了门边,走到奥古斯都身后。不等奥古斯都反应过来挥舞魔杖,□□已经扎穿了他的手腕,横转一下,卡住他的骨头向后拉——魔杖换到了“纳吉”手里,血这才刚滴下来。 被铁链卡着脖子的男孩儿抬起头。 “要认对双胞胎啊,”我吹了吹额前碎碎的短发,“分不清会出人命噢。” 奥古斯都像头愤怒的困兽般回扑,因为在喝了几天药水后施咒会变得很痛苦,我直接把魔杖戳进了他的耳朵,同时踹了一脚他的膝窝,奥古斯都咆哮着,撕扯着我的胳膊翻在地上。 锁在一边的纳吉眨了眨眼,手脚并用地爬到奥古斯都和我身边——我生生折断了奥古斯都的魔杖,但论力气当然不是他的对手,很快他的膝盖就压上了我的胸腔,他大声试着无杖咒,但见效并不快。 就在我快喘不上气的时候,身体忽然一轻,眼前的奥古斯都被纳吉拽歪在地上,我几乎在瞬间明白了纳吉的目的,拾起不远处的绝望药水,对着奥古斯都的嘴猛灌下去。他不再挣扎了,抱着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蜷缩痛哭。 整个过程非常快,以至于走廊外刚传来脚步声:“妈的,卢克伍德!叫你这两天别打那小子!主人会……” 来人的头发被揪住,我甚至根本没看他是谁,□□朝人喉咙的位置划了道长弧,热流横溅在鼻梁上,我又低头补了一刀,才重新回去面对缩成一团的奥古斯都。刀刃灵活地换了一边,终于—— “你别杀他。”纳吉阻止道。 “你算个屁。”我咕哝着,摇摇晃晃地半跪在奥古斯都身边,把他的身体扳开,露出刀刃能直达心脏的部位。 “否则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纳吉沉声补充道。 一刀,两刀……我突然想到了在草药课上挖戈迪根的画面,太多天没睡觉了。 “还不明白吗?你真正该恨的是伏地魔!”纳吉扯下虚挂着的锁链,用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把我撞翻在地,死死地按着我的手腕,“他只是听命令办事而已。” “哈,”我拽着纳吉的领子,狠狠把他的头磕在地上,“他可以拒绝,我可没得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