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一晚,自带口粮,还有报偿。老实说,这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有诱惑的。在众人都举荐自家的时候,孙老汉眉目中透露着阴鸷,他哑着嗓子:“大牛今个去我房子睡,姑娘家的就在大牛家睡,和她媳妇孩子挤一挤。” 他这话说的别人就不乐意了,好处全让你们占了,那他们怎么办?干瞪着眼看别人家拿好处?这必不可能的。 可还未等那些人发泄不满,孙老汉继续说,“我也知道大伙都不乐意,所以这报偿我们拿三分之一,剩下大家一起分。这样总公平吧。” 眼见还有些人不服气,孙老汉也不客气:“有些人别白捡便宜还不高兴,自家条件自己心里有数。别屋子没有,被子又凑不出来。好不容让姑娘家地请进来,就让她们睡地上隔着门吹漏风。 ” “这报偿我们只拿三分之一,剩下的乡亲们一起分。第一次见着捡便宜还嫌不够的,怎么,还想一家独大?” 他啐了一口浓痰,脸上的刀疤这一刻显得煞是恐怖,鄙夷的口吻不加掩饰:“呵,也不自己撒泡尿照照——美的你。” 或许是害怕,又或许是心虚。一时之间没有人大声反驳。 这老汉好生厉害。 本来她们三人是可以去三个不同地方睡的,这么说一共是三份报偿。若是她们分别去别的人家那里借宿,别的不说,就这村里普遍的条件或许还真没有多余的床铺让她们睡。就算有,她们睡的也不会有多好。这钱财自然也就是表面功夫,多不到哪里去。 如今专门腾出一间房给她们睡,三份报偿自然一份不会少。或许她们身上盘缠尚足,看他们生活艰难却又如此热心相待,兴许给的就多了呢?当然这些东西都不好说。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老汉和他口中的大牛是一个裤腰带上的。如果三人分开来住,他们最多也就只能招待两个,大概率还会引起他人不满。如今他将三人绑在一起,却只要总报偿的三分之一,也就是分开来算的单独一人的报偿。其余三分之二大伙一起分。 这个大伙,可没说包不包括他们自己啊。毕竟那些家伙只是白拿的,没道理多嘴。 腆着个脸吃白食还敢抱怨主人家?这对于基本上没有竞争力的人家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这样一来,人情又有了,虽然不多,但胜在润物细无声。如此一来,这事也就更加稳妥。 而且她们到时候交钱是给谁?当然是交给大牛的媳妇了。大牛媳妇作为第一手,她说借宿人给了多少银钱就是多少。三人一起交给她,就算她自个多拿些,乡亲们分的钱少些,那也大可以说是姑娘家出门在外身上没有银钱,拿不出多少。他们心善,也没多要。等分钱时借宿的姑娘家早就走了,这时候大牛媳妇一张嘴不就是天,她说啥就是啥。 而且相比较分开,姑娘们肯定更愿意一起住。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她们当然更愿意报团取暖。 一来二去,这事不就成了? 不得不说,这算盘打的是真的妙。想来这老汉在村中也破有地位。看他脸上的刀疤,以前怕是也有不少故事。 雍绵心下思忖,这老汉就是昨日的大哥了,那他口中的大牛自然也就是牛老二了。 雍绵一行人自然是顺着孙老汉的话,其余人见状纵使有些不甘,也不便再说什么。 如此,这便是定下来了。 牛老二面上有些不解孙老汉为何会这么安排,但他也知道自己脑子没孙老汉好使,所以也没吭声。 直到人渐渐走光,他和孙老汉去一齐去吃饭,他才出声问道:“大哥,你为啥要这么干啊。俺们不是准备……那啥吗,这人收不收留和俺们有啥关系啊。” 孙老汉没有回答,就这么快走到房前他才没头没尾地来了句这对大家都好。没有停顿,径直走进屋去。 屋内牛老二的媳妇早已盛好了饭。阿浮看着先进来的孙老汉和跟在他后面的牛老二。她的眼中闪烁着什么。 雍绵一行人则依旧呆在妇女们编织的竹条的树荫下。阿浮,也就是牛老二的妻子邀请过她们去家中坐一会,好休息一下。 依旧是柳明空婉拒,理由是她们不太习惯和不熟悉的男人待在一起。她们就在此处歇息会,等晚上再同阿浮一起回去。 阿浮知道这些姑娘家不好意思,也就没有强求。只是递给了她们三个竹条和苇草编织的扇子,然后就离开了。 这附近只剩下她们三个人了。 “我天!累死我了,果然大家闺秀不是谁都能做的。我旁边就是树却不能靠上去。酷刑!简直就是酷刑!”雍绵瘫在柳明空身上,有气无力地抱怨。 “我倒觉得还好。感觉这的人都还不错啊,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帮衬着点。”绫心悦一边观察着柳明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