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秦令雪说:“司空琢昨晚把昭昭骗出去玩通宵,她现在困得很,你们该玩玩,等她睡醒了我带她逛就是。” 温影承皱了下眉毛:司空琢只说秦令雪好像很生气,却没说拐带陆昭昭的事。他记下这点,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好吧。” 他又看看睡得横行霸道的陆小螃蟹,和当人肉枕头当得还挺起劲的小师叔,总觉得不是很好,但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说什么呢?一个不听,一个半大孩子睡得呼噜呼噜……小师妹也困了,今后再慢慢教吧。 温影承也没打扰他们,很老实地离开了。秦令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温影承虽然没说什么,可他那点子小心思,他一清二楚。不就是又担心他们师徒之间走得太近,于礼不合?温影承明明也没比他大几岁,怎就是个死脑筋,老古板。 其实秦令雪也琢磨过。他承认,温影承的顾虑有一定的道理,别说师徒,就是凡间父女兄妹也少见过分亲近的,到底是男女有别;但这不意味着他觉得温影承就全然正确,况且秦令雪也从不是那循规蹈矩之人。 昭昭的名誉,他会考虑;但这不意味着他就会变得束手束脚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若顾虑太多,失了本心,反而更可笑。 少年伸手摸了摸小徒弟软软的额发,把发丝缠在指尖玩了一会儿。小丫头的发质特别软,像羊毛,很容易睡乱或蓬起,摸上去也软绵绵手感很好。呼呼睡着的样子,像小兔子,像小绵羊。她睡得真香,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无忧无虑,挺好。 秦令雪玩儿了一会儿,忽然一乐:这样也挺好。人与人各有自己的相处方式,稍作注意便可,又何必太在意别人目光呢? 他与昭昭这样,不也很不错? 他松开手,不再想温影承的事,转而开始考虑他觉得更重要的事情: 让他想想,该怎么收拾司空琢比较好呢…… 陆昭昭睡了个好觉,还做了个短暂的美梦,梦里她有了一个食修小伙伴,是个胖乎乎很可爱的妹妹,做得一手好菜,最爱给她投食……以至于她睡醒的时候,还吧唧了几下嘴,在“枕头”上蹭了蹭脑袋,才依稀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见少年轻轻敲了敲她的脑壳。 “醒了?” “唔唔?” 陆昭昭费力地眨了两下眼,才意识到脑袋下的“枕头”其实是秦令雪的腿,一下子有点惊讶,又有点感动:“你怎么不把我放下去?” 她爬起身来,小手拍拍他的腿:“我睡了多久?你腿麻不麻?” “两个时辰,正好收拾一下去吃午饭。” 秦令雪说:“不麻,你就丁点儿重,再说我平时发呆也是发呆,给你当枕头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看向小姑娘,她睡姿不老实,加上刚才的一蹭,软乎乎的头发就翘起来。不过好在她头发软,容易翘,也容易捋,他伸手顺一顺,很自然地就压下去了。 “想吃什么?”他问:“师父带你去。” 陆昭昭揉揉眼睛,特惊奇地看着他:“我想吃什么你都能找到吗?” “唔,”秦令雪不太确定:“如果太郯城这一千年没什么变化的话……” 陆昭昭:“……”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废话。 凡人王朝一千年不知迭代多少次,修仙界没有朝代,可也不会一千年不变。再者,陆昭昭对秦令雪的记忆力,那是相当的没有信心…… 她于是想了想:得了吧,太郯城她也转两天了,自己找饭吃好了。遂起床打理一下,臭美地簪上秦令雪送的花簪,一大一小出门一看,皆松一口气。 司空琢不在。 这个心情就很微妙。又松一口气,又有点不爽。松一口气是因为粘人精终于走了,不爽是因为…… 秦令雪可惜道:“还没来得及揍一顿,怎么就跑了。” 陆昭昭可惜道:“师父你还没把他揍一顿,怎么就跑了。” 不过想想也是好事,反正那家伙皮糙肉厚,揍了也白揍,反倒是他不在,不打扰他们,他们还能吃一顿好饭。 陆昭昭也没跑远,在附近的食肆吃了午饭。这家的狮子头做得很是地道,陆昭昭吃了两个就饱,剩下的只能依依不舍打包。 秦令雪看得好笑:“明明是个小贪吃鬼,偏偏饭量不大。”怪不得不长肉。 他捏一下小女孩的鼻头:“过会儿想去哪里玩?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昨晚你和司空琢去了哪里?” 陆昭昭一僵,犹豫着说:“……赌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