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安可满眼不赞同,认为胡未辛这就回现场还是还勉强。 在华府时,为了保护枫映堂,胡未辛可是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子弹再偏几毫米就射中心脏不说,还因为逃避追杀时的恶劣环境而数次伤口崩裂,又感染而高烧。 任何一人遇到其中一件都足以致命,胡未辛却硬生生挺了过来。 看到胡未辛睁眼时,安可很丢脸的汪叽一声哭成了狗,哭得胡未辛的枕头都湿透了。 ——然后在胡未辛无奈的注视下,被医疗官嫌弃的赶出去了。 以前在战场上都是胡未辛护着安可,但他这次回归后,一切就都反过来了。 安可对他的小心程度,堪比对待易碎瓷器,怕冷着怕累到,每隔几分钟就要不放心的亲自确认他的情况,还一直都在劝他赶紧回总部,不要勉强。 胡未辛无奈,拍了拍安可的发顶:“我可不记得,我教出个小管家。安可,我可是你师父,我能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 安可严肃拽下他的手:“不,你不能。” 他捏了捏胡未辛微凉的大手,眉头一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担心:“老胡你手怎么这么凉?你冷吗?专员!专员帮我找件厚衣服来。” 周围调查官都闻声看过来,冲胡未辛促狭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 “哟哟,老胡,你冷吗?” 郝仁笑着走过来:“找衣服吗?那我把我的制服脱给你。哦——” 他又笑着调侃:“差点忘了,你不喜欢别人的制服对吧?只有安可的衣服能保暖。” 周围人顿时起哄:“安可!安可!” 胡未辛:“…………” 他无奈摇了摇头,抬手做出“停止”手势。 “这么快就回来了?” 郝仁拍了拍他的肩膀:“伤都养好了吗?听说你心脏旁边还留了一块弹片,位置太危险,怕血管破裂就没能拿出来?照顾好自己啊老胡,你比安可年长好几岁呢,可别走在他前面。” 他笑道:“可别想着托孤。你要是太早死了,可没人帮你照看安可。” “不会。” 胡未辛瞥了眼商南明两人离开的方向,感叹道:“不回来也不行啊,安可一个人,我不放心。” “还蚊子包……” 他失笑摇了摇头。 祈行夜的状态他看在眼里,但更令胡未辛侧目的,是商南明的态度。 那已经难以再用对待下属,或是搭档之间的信赖去解释了。 那分明就是一双爱意喷薄的眼睛。 “我要是不回来,哪天安可那个小蠢蛋惹怒了商长官都不知道。” 胡未辛拍了拍郝仁:“你说得对,我还得看顾着安可。对了,我养伤这段时间,谢谢你帮我照顾 安可。” 郝仁摆了摆手, 不在意道:“应该的。” “但是……” 他滚了滚喉结, 才叹息般道:“这次灾难,虽然结果是好的,但调查局仍旧损失惨重。目前的粗略统计,是调查官死亡六十四名,重伤三百零六人,专员死亡五百八十二人,重伤七十一人。” “而且……” 郝仁眉眼低落,喉咙发酸,每一个字都说的艰难:“晋南,失踪。” 一整支队伍,全都消失在了山林间。 仿佛是与暴雨的雾气一同消弭,化作雨露和云朵,再难以寻找。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郝仁翻遍了整座山,都没找到晋南——哪怕一片衣角。 “也不知道给我留点线索。” 他苦笑着摇头:“以前就说过晋南,别总是那么实心眼,适当要学会耍耍手段。看吧,这种时候都不知道让我省点心。” 胡未辛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至少没有尸体。” “这种时候,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郝仁神情苦涩。 他与晋南是同期——难得的,一起并肩作战,活到现在的同期。 那种生死之间走过一遭的感情,是用寻常的友情难以解释的深刻。 就算平日里郝仁总是嫌弃晋南太没心眼,只知道埋头做事,但也总是任劳任怨的在他身边帮他,将他不理解的人事耐心掰碎了讲给他听,不厌其烦的教他要如何处理人际关系。 郝仁本以为这一次晋南也会逢凶化吉。 他在防线外等了那么久,一接到命令就立刻冲了进来,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晋南的身影,以及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