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绫儿深吸口气,尽量心平气和跟马思远讲道理:“就算是跌打损伤,你作为大夫是不是也应该撩起他的衣裳看一眼受伤的地方?” 大家都都对林绫儿的行为有些不满,而二丫夹在众人中间很是为难。 杏花悄摸摸地移到林绫儿的一旁,小声对她说:“绫儿,要不咱不跟她掰扯了?” 林绫儿却不想再让马思远瞎治下去。 现在如果病床上是别人,不管马思远怎么瞎折腾,林绫儿都不会多管闲事儿。她这个人又不是圣母,也不是中央空调。没兴趣掺和别人的事。 可现在昏迷不醒的是赵金大哥。 马思远听了林绫儿的话,愣了愣,她扭头看向病榻上的赵金。这人浑身脏得跟乞丐似的,衣服上还沾着他的呕吐物,让马思远看了嘴里直反胃。 林绫儿眼中划过一抹讥讽,马思远身为一名大夫,竟然还嫌弃自己的病人脏。 “我根本不需要撩开他的衣裳,我只用把脉就能推断出他得的是什么病。”马思远继续狡辩着。 “对啊,林氏,你别在这瞎掺和了。想当年我腿折了,都接不上了,还是他爹给看好的呢。” 赵金是把已死的赵楚衽当作自己弟弟那般对待,而他的遗孤小弘儿,他也是当作自家子侄来对待的。家中有好吃的,他都不忘给小弘儿留上一份。 之前,他帮冯虎家去犁地,还带小弘儿过去玩儿,小弘儿看见牛牛想骑。赵金在犁田的空档歇息的时候,还让小弘儿坐上了牛背。 赵家那些弘儿的亲人,赵老大赵老二赵老三,他们却把小弘儿当作了灾星,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整个福阳村的长辈里,真心疼爱弘儿的,也就赵金大哥了。 赵银和大头他们也都跟着干着急。 里正赵诚也按捺不住说了句:“马姑娘,就赵金这种情况,你到底能不能治,给个准话。” 马思远的脸憋胀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这种躲闪的眼神,赵银当即就清楚了,他赶忙挪到床榻边,掀开他哥的衣裳,露出被打的部位。 赵金被打的地方在腹部,就在肚脐眼儿周围,那块儿贴着一张膏药。 马思远脸色阴沉地瞪着林绫儿,一脸的羞窘,却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屋里站着的人也都听出了这里边的猫腻。于是许多道隐晦的目光都落在了马思远的身上。 赵银将他哥的伤口仔细察看了一番,转头对林绫儿说:“我哥他皮肤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就连一点红肿都没有。” 林绫儿就看向马思远。 这会儿马思远的脸色也变了,她只能忍着那些让她作呕的脏污重新回到床榻边。弯下腰,亲自查看赵金的腹部。 这伤处根本半点儿被打的痕迹都没有,可赵金却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额头上的冷汗一直往外冒。 这会儿就连先前支持马思远的那几个村民,也都很有眼色的没有吭气儿。 赵金的反应看起来越来越疼了,他呼吸都急促起来,忍不住捂着肚子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嘴里也开始说些胡话。 二丫慌神了,拿着手里的黑色药丸不知道该不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