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茶壶,倒出两杯茶,说:“你岁数也不小了,是该说一门亲事了,本来这事是你爸妈该管的,可是,你爸没那个福气,早早就没了,你那个跑了的妈就别指望了,你那几个叔叔婶婶一天到晚忙得连自己的孩子都顾不上,更别提你了。” 谢长渡不高兴说:“结婚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不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呢?奶奶可是真心为你好,还给你攒了一笔钱。” 陈永梅说着就把手伸向了口袋,掏了又掏,掏出一叠用棉布包着的钱票,翻开来漏了一角说:“瞧瞧,这都是奶奶给你准备的,而且啊,你那个结婚对象我也先看过了,和你正相配!现在呀,我已经把人带过来了!” “什么?”谢长渡腾地站了起来。 陈永梅笑着说:“你这孩子反应那么大干什么?着急看到人对不对?放心,我现在就叫她过来。” 陈永梅忽然转到一个方向,挥了挥手,没多久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年纪不太大的女孩走了出来。 “这是孙静,这是她的妈妈,你叫她刘阿姨就好。” 谢长渡铁青着脸看着他们,根本就不想打招呼。可即便如此,刘玉芳却当没看见一样,拉着孙静坐了下来,说:“站着多见外,快坐下来,你们互相看一下,要是合得来,咱们今天就跟你奶奶把这婚事说定了。” 谢长渡再也忍不住,对刘玉芳说:“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刘玉芳愣住,转头跟陈永梅说:“您这孙子怎么回事?当初不是您说您孙子着急结婚,我才把我的女儿急急忙忙的带过来吗?” 陈永梅陪着笑脸说:“你别担心,孩子说气话呢,我去教训教训他几句。” “长渡,有你这么说话的嘛?奶奶为你好还是我的不对了?” 可惜这一招对谢长渡根本就不管用。 这几年他早就把欠他们的还清了,休想再用以前的事情道德绑架他。 所以谢长渡看也没看刘玉芳他们一眼,说:“我现在跟你们说清楚吧,我的事谁也管不了,既然是跟我奶奶说定的婚事,那你们就跟我奶奶结婚吧。” 刘玉芳脸色难看:“哎,你怎么说话呢?” 可谢长渡扔下这一段话之后就走了。 刘玉芳便怒气冲冲地跟陈永梅说:“陈永梅,当初咱们上火车的时候,你跟我不是这样说的!” “嗨,消消气!”陈永梅殷勤地给她倒了一杯茶,又给孙静倒了一杯茶。 坐下来说:“他是为过去的事情跟我气呢,可是他跟我毕竟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就不信了,他还能真不认我这个奶奶不成?” “就算不认,这不还有部队压着他吗?他敢对我不孝,他还想在这个部队混吗?” 刘玉芳勉强消了气,说:“我来这一趟,可是花了不少钱呢,这婚事要是不成,我给你的钱,你可要双倍还我!” “说什么还钱不还钱呢,这婚事一定成!”陈永梅转头看向孙静,笑着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孙儿一表人才吧?” 孙静低头笑了笑,说:“他看着是不错。可是他好像没看上我。” 陈永梅说:“他就是这样子,外冷心热,你多主动主动,没过几天,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子。” 刘玉芳不高兴说:“你这孙子架子可真大,十里八乡的哪个小伙子不想娶我家孙静,在你这孙子面前还被嫌弃上了!” 陈永梅又安抚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事多磨,你想成事可不就得多磨一下吗?” 刘玉芳抿了抿唇,要不是女儿心高气傲,她还真懒得掺和这一趟浑水。 “行了行了,不喝茶了,难得来省城一趟,我带我女儿去百货商店逛一逛吧。” 好不容易离开了茶楼,刘玉芳将孙静拽到身边,说:“你都看见了吧?那个谢长渡对你爱搭不理,你还想跟他结婚吗?” 孙静哼一声,玩着肩上的辫子,说:“现在对我爱搭不理,以后可说不定。” “你到底看上他啥了?” “谁说我看上他了?我看中的不过是他的城里户口。” 孙静说:“咱们队里的我都看不上,没一个吃城里粮的。” 赵蕴去了新华书店,左挑一挑,右选一选,挑了一张最大的白纸,再买了只彩色笔,花光了身上全部的零花钱,才赶在夜色之前回家。 可惜田再圆比她动作还快,第二天见她中午没回来,人就直接跑到文工团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