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在江海市?”
杨大洪瞪大了眼,修车厂起火就算了,怎么人全跑了,那雷哥呢……
“就是不在,哥你别瞒着我了,告诉我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滴滴,滴滴滴——”
杨小凤身后忽然传来提示音,只见一个警卫上来“探视时间结束,你该走了。”
她不肯,伸手抓着铁栏杆“哥,你赶紧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摊上这样的哥哥也是她倒霉,但她都嫁人了,按理说能甩掉了,可谁知杨大洪给她来这一出!
杨大洪也急了,央求着警卫“在宽限两分钟吧,让我跟我妹说完这句话!”
警卫并不理他,扯下杨小凤的手就把她带出了探视区。
“小凤,小凤——”
杨大洪脸上写满了焦急,手也直接伸出了栏杆外,可他能抓住的只剩下空气。
妹妹被带走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什么也听不见。
身后传来警卫的脚步声,杨大洪转身,他知道自己该回拘留室了。
然而出乎预料。
“杨大洪,你不用回去,一会还会有人来看你。”
来的警卫竟然是个坐办公室的领导!
杨大洪顿住,还有谁来看他?
挂在墙上的钟指针一点点走过,他站在牢笼般的探视区内,如同身处迷雾之中的困兽。
直到传来一阵脚步声。
灰色的运动鞋上面是版型宽松的黑色长裤,上身是一件单薄的咖色卫衣,他一手藏在口袋里,一手抓着手机缓缓走来,不疾不徐,笔直的身姿像是衣服架子,把普通的衣服裤子都衬得贵了一个档次。
杨大洪眯着眼,来人越走越近,他的眼睛就越瞪越大。
“徐阳?怎么是你!”
他错愕的望向一旁的领导,他要见的人就是徐阳?
只见领导朝徐阳抬了抬下巴“徐先生,你慢慢说,我去外头抽根烟。”
“好,多谢。”徐阳对他笑了笑。
入口的玻璃门一关,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徐阳和杨大洪,那冰冷的铁栏杆却好像一道鸿沟,划开了自由人和阶下囚的两个世界。
杨大洪抓着铁栏杆,咬牙切齿“你这小兔崽子还敢来?”
“为什么不敢来,我又不是走不掉?”徐阳戏谑的看着他“想不到吧,来看你的人会是我。”
“我妹的事,是你搞的鬼?”
他妹刚走,徐阳后脚就来了,要说里面没有徐阳的手笔,杨大洪死都不信。
“是。”
徐阳点头,目光中带着玩味和冷漠,那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承认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嘭!”地一声,杨大洪一拳砸在铁栏杆上“徐阳,你敢对我家人下手,就不怕雷哥弄死你?”
“还做梦呢,你刚才没听到你妹说什么?黄毛和雷哥早就不在江海市了!”
“啪——”
徐阳把一份报纸甩在铁栏杆上,又道“你还不知道吧,雷哥的亲舅舅庞强降职了,他忙着打拳场的事都自顾不暇,根本没空管你家人这些破事!”
报纸是江海市早报,上面最醒目的头条就是庞强降职的事。
杨大洪市见过庞强的,看到报纸上的配图脸都吓得煞白“这,这不可能!”
庞强当科长都多少年了,从来没出现过差错,怎么好端端的就?
“又是你搞的鬼?徐阳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阳勾着唇角“你还有个老母亲和奶奶是吧,听说你母亲最近还买了套房子,八十万的房子,两个老东西住的明白吗?她们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把房子给我,怎么样?”
“你踏马少打我家房子的主意!”
“那不打房子的主意,我看你妈你奶年纪也大了,反正没几年可活,送她们一程总行吧。”
杨大洪嘶声吼着,抓着栏杆的手用力到泛白“敢动我家人,我杀了你!”
徐阳抄起栏杆上的报纸抽在他脸上,冷笑道“现在知道急了,晚了!”
“我能在你妹走之后出现,那是因为她的行踪一直握在我手上,还有你妈你奶,我要她们三更死,她们就别想活到五更!”
杨大洪身躯一颤,眼神从暴怒变成恐惧,他想起在外面抽烟的领导,就扯着嗓子大喊
“来人呐,徐阳威胁我家属的人身安全,快把他抓起来!”
徐阳也不说话,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他大喊大叫。
刚才那个领导是韩望岳昔日的后辈,他早通过气了。
现在他就是跟杨大洪扯上一整天,看守所的人也不会管他。
杨大洪喊得嗓子都哑了,远处的玻璃门动也不动,看到这,他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声音也开始哽咽“徐阳,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对我家人下手,她们是无辜的!”
“她们无辜,难道我爸就有罪?”
“你拿刀冲向我爸的时候怎么不提无辜,你怎么不冲我来!”
徐阳眼里怒火燃烧,整个人的气势如同蛰伏了许久的猎豹猛然朝猎物冲出去,浑身的戾气像是拉满的弓,蓄势待发的愤怒带着毁掉一切的磅礴。
杨大洪的底线是家人,徐阳的底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