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缠着我的舌….…"
他诱哄道,满脸意乱情迷,沉溺时的俊颜愈发惑人,月光洒在他得逞又卑劣的眼睫,将少女的无辜衬托,她的柔弱才是毒药。她的全然不知变得凌乱,月色如水一般荡漾。
……
"郡主?郡主?"
佩儿在身边聒噪,吓得时烟萝慌了瞬间,差点叫好不容易涂上的口脂给弄花了。“怎么了?”她恍惚道,看着眼前大红的绸缎,脑子里仍旧时不时闪过一月前的画面。那微凉的夜幕下,隐约有人捏住她下巴,不容拒绝地吻下来,随后她又昏昏沉沉睡过去。"怎么,新娘子还没好呢?"
“瞎,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可不得打扮得精致些,你以为都是咱们这些老婆子呢?”
时烟萝听着外面媒婆在与人说话,闺房里布置喜庆,而她穿着大红的喜服,被婢女涂脂抹粉,天没亮便忙碌起来,实在是有些困倦。半月前,陈伯父忽然旧疾加重,说想在死前看见儿子的婚事尘埃落定,两家人见此一合计,便也点了头。这婚事实在匆匆忙忙,但好在两家都是家境殷实,故而虽然仓促,可该有的一样没落。嫁衣上绣花精致,乍一看活灵活现,好似那对鸳鸯要飞出去一般,一针一线都透着难得。
所有人笑得热闹,唯有时烟萝这个新娘沉闷,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打扮着,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只觉得分外陌生。佩儿略带忧心道:“郡主,自打那苗疆少年走后,你就成日心神不宁的,今日大婚,你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时烟萝经由她提醒,恍惚间想起来那事,自那个迷离似梦的夜晚过去后,江火第二日只留下封信笺,说叨扰多日后,便已离府而去。她心里除了失落,还有一点点鬼影般的疑惑。
那夜她并非全然昏睡,仿佛依稀感觉到,两个人似乎做了什么事情,可仔细一想却又记不起来了,须臾间她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个春梦。因而自江火走后,她成日恍惚迷惑也有这个原因。
外面有人在念催妆诗。
“娇羞不肯下妆台,侍女环将九子钗。寄语倦妆人说道,轻施朱粉学慵来。1”“新娘子若是好了,便出来吧!”
众人嘻嘻笑道,一个劲儿将头往屋里探,随后不久,木门微开,众丫鬟簇拥着朱裙盖头的新娘子出现在眼帘。
时烟萝照着规矩,在正厅拜别了父母,便又被牵着小心翼翼上了花轿,她有些紧张地双手攥住绣帕,只觉得满目都是赤红一片,如同火焰一般,燎得人心都无法安宁。锣鼓喧天,大吹大打,端的是闹闹哄哄的热腾腾景象,时烟萝一会儿被鞭炮声闹耳,一会儿又莫名被颠了一下,感觉五脏六腑开始移位。
她正蹙眉呢,忽然外面动静小了些。
紧接着,连人声都消停了,初时的鸣锣喝道,与现下的鸦雀无声形成对比,叫时烟萝心头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忍不住叫喊:“佩儿?”
没有人回应。
时烟萝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大,她攥紧了手指,犹豫着将盖头掀开一角,紧接着又往帘外探去。
只看见外面根本不是去往陈府的道路,而是一处荒郊野岭,黄昏时分,有浓雾弥漫开来,给人一种凄迷惨淡的感觉。
轿夫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双目呆滞地站在原地。时烟萝赶紧将帘子放下,心里头突突直跳。她究竟在何处?为何迎亲的人,除了轿夫全都不见了?
正当她心里越来越害怕时,忽然轿子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在缓慢走近,步伐轻盈,好似闲庭散步般优雅。时烟萝咽了咽口水,身子不自觉向后靠去,很害怕对方会加害自己。那人走近后,在轿子口站定,随后玉指挑开帘子,隐约露出他绛紫的衣衫。时烟萝仿佛心有所感,低下的眸子抬起,跟着便撞入那双熟悉的含情眼里。
只是这回,那人眸中透出的却是不加掩饰的侵略,眼神里裹挟着强势的气息,通过他看似温润如玉的外表,岩浆般向她袭来。“江、江火?”
她难以置信。
而少年的目光则在那喜服上荡漾几番,笑得满是欲望,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怎么会在这儿?”她仍旧不明,瞠目结舌道。
他伸出手,一把将她自花轿中拉起,跟着紧锁在怀中,眸色暗沉得如黑夜,居高临下的眼神,就直勾勾攫住自己的猎物。“小娥,过来。”他笑意温柔。
而时烟萝则瞪大了双眼,喜服上开始滴落泪水,犹如一场被揉碎的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