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陵远远地便瞧见一个人朝他走来,他看着一身白衣白发的男子,瞬间笑出了声。
他的声音透出一种悲凉,一种被人欺骗和背叛的哀痛,让人闻者悲伤,听者落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万俟瑾走近,殷长陵才止住了笑声,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愤懑难忍!
“国师大人,你骗孤骗地好惨啊,如今,该把她还给孤了!”
万俟瑾却没应声,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人把自己的兮儿夺走!
“她本就是吾的夫人,陛下不是还参加了我们的婚宴吗,怎么,强抢人妇的卑鄙小人还有脸说这些?”
万俟瑾的嘴都跟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句句戳人心,直击殷长陵的痛楚。
殷长陵手握龙啸,他颀长的身影凛立,风声飒飒作响,额头青筋暴起,像是随时都要动手一样。
他的目光锐利,眼神冰冷,但最终念在曾经的救命之恩,他还是愿意放万俟瑾一命。
“孤知道你斗不过孤,但念在小时候的情谊,可留你一命,全看你怎么做选择了。”
“来吧,吾绝不退让!”
万俟瑾直接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绝对不会妥协,说着,直接挥出一道夹杂着利刃的风,朝着殷长陵而去。
殷长陵立即躲闪,但还是没能避开,利刃割破了他的手臂,鲜血汩汩往外流。
与此同时,万俟瑾也没好到哪去,体内的灵气突然暴动。
巨大的反噬让他内脏都受到了冲击,血腥味儿在口中剧烈地翻腾着。
万俟瑾将这口血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不想叫自己太过于狼狈,但他的身形摇晃了几下,还是被殷长陵识破了。
“果然如古卷上记载的一样,国师大人朝孤动手,每伤及孤一分,你遭受的反噬就会重一些!”
殷长陵说这话时,紧紧盯着万俟瑾的脸,果然看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殷长陵提了提落在脚边的刀片,那不是什么法术幻化的,而是真实的兵器。
“所以,你早就开始防备孤了,知道灵力伤害不了孤,准备下这些锋利的东西!”
“那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殷长陵也不想再留任何情面了,对方想让自己死,那自己再不反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万俟瑾脸上没有一丝被拆穿的心虚,他确实算是殊死抵抗,不知道计划可不可行,但总归要试试。
“无需多言,来战吧,拿出你的真本事!”
万俟瑾冷声说完,就再次挥出一道灵力,里面裹挟着密密麻麻的飞刀,朝着殷长陵飞去。
殷长陵手持龙啸,直接迎面而上,他用剑打落各种飞刀,一时间两人还真分不出伯仲。
彼此身上都受了伤,血迹越发明显,两人仍旧没分出胜负,还在打着。
你来我往,难分伯仲。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万俟瑾用的灵力越多,遭到的反噬越大,到最后——
他直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大片的白衣。
殷长陵的剑可是不留情面的,趁敌人病,要敌人命,是殷长陵战场上学到的。
他的剑直攻万俟瑾胸口,打算一击毙命——
“住手!”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涂山灵兮还是及时赶到了现场,那声破音的“住手”正是出于她口。
……
涂山灵兮为何出现的这般及时,而不是带着其余两只小狐狸离开?
这话就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万俟瑾的话,让涂山苏苏察觉出其中的不同寻常,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万俟瑾刚走,她趁着万俟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跑进屋子里,选择叫醒娘亲。
“欸,苏苏,你去做什么?”
万俟衣见她跑开,自己连忙追了上去,明明是爹爹嘱托自己的事儿,怎么苏苏要抢着去做?
“我来喊醒娘亲就好,你起开——”
涂山苏苏却没有理会万俟衣,她直接进了里间,明明平时不是个急性子,这次的动作却急了许多。
她直接扑在涂山灵兮身上,声音软软的,却格外大声,直接将人给吵醒了。
“娘亲,娘亲醒醒,外面出大事儿了!”
“出事儿了?”
涂山灵兮迷迷糊糊的,听到宝贝女儿说“出事儿了”,能出什么事儿啊?
天塌下来还有万俟瑾顶着呢!
在涂山灵兮眼里,万俟瑾就是最最厉害的人,有他在,出不了一点事儿。
于是涂山灵兮又心安理得的躺了回去,她相信国师大人一定能搞定一切。
“宝贝别吵,娘亲还困呢,先睡一会儿再说吧。”
原谅她的小脑子根本想不起来殷长陵了,在她心里,这人就是个死人,与自己无关。
所以,打死涂山灵兮都想不到,殷长陵竟然能跟万俟瑾打起来,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娘亲,爹爹让你将我们瞬移走,他要打跑坏人,再跟我们集合。”
万俟衣本来很生气,涂山苏苏抢自己的话,还说了爹爹不让说的事情。
但她看到娘亲又心大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