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诊脉良久,捋着胡须,眉头紧锁,片刻,又换了个姿势,还是皱着眉。
这可把丞相夫人吓坏了,一个劲儿的念“阿弥陀佛”,希望不会有更坏的消息。
丞相大人看着发妻这般紧张,伸出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温柔,以示安抚。
终于,府医收回自己的诊帕和药枕,沉吟片刻,终于说出自己的诊断结果。
“大少爷的脉象有些紊乱,不过夫人不必担心,少爷体内进入新的气,与旧的气发生冲突,这是一个以新换旧的过程。”
“而且如果能制化得当,少爷的身体可得一线生机,我给少爷开一个药方,引气化用之效,每日服用一帖即可。”
这算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毕竟,之前谢长林陵的身体曾被诊断为“回天乏术,药石无医”,现在,竟然有了转圜的余地!
丞相夫人大喜过望,与丞相对视一眼,整天高兴的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连连向府医道谢。
“感谢医师,让我儿重获新生,都是您医术高明! 您对我儿有如同再生父母之恩德。”
府医却很谦虚地摆摆手:“夫人谬赞,这线生机不是老朽带来的,结合少爷近况,应是少夫人的功劳。”
多的府医也没有再说,摆摆手,朝他们鞠了一躬,就退下去了。
谢长陵激动地握着宋灵兮的双手,眼里几乎热泪盈眶,宋灵兮也深情回望着,大大的杏眼里满是庆幸。
丞相夫妇二人看着他们,也彼此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好了,时间也不早,用些午膳,等会儿我亲自去一趟宫里。”
“嗯。”
“好。”
感受到他们二人的视线,宋灵兮像是被烫了一样,着急地缩回自己的手,在长辈面前竟如此失礼,真是太不应该了!
“莫怕,父亲母亲他们不会怪你的。”
谢长陵在这儿待了几乎一上午,好不容易牵到宋灵兮的小手,哪里肯松开,早知如此,便推脱身体不适,不来请安了。
不过他这个想法必定是不能说出来的,万一让他们对兮儿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兮儿在府里的处境艰难起来,那就适得其反了。
“不,是妾身失了礼数。”
宋灵兮却坚持俯身一拜,她知晓公婆都是明事理的,但她却不能肆意妄为。
丞相夫妇二人眼里皆闪过一丝欣慰,这下才终于确定了,这个儿媳是个好的,知书达理,不恃宠而骄,是当家主母的好人选。
丞相夫人连忙宽慰她:“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礼数太多,日后,在丞相府你只管自在些。”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共同用了午膳,不再耽误时间,丞相大人即刻启程,去了宫里。
宋灵兮和谢长陵则陪在丞相夫人这里,服侍着她小憩了一会儿,共同留在主屋,静候着弘一大师。
不过他们左等右等,最终等来的还只是丞相大人。
谢长陵朝他身后看了两眼,发现确实没有人跟着,于是皱起了眉:“父亲,这是……”
丞相将茶水一饮而尽:“大师说你的命定之人已经到了,让你务必珍重,否则恐怕难得善缘。”
最后那一句话大家都没有仔细琢磨,只听到“命定之人到了”这几个字,都把目光纷纷移向宋灵兮。
谢长陵更是顾不得,他的父亲母亲还在场,冲过去一把揽住宋灵兮,将她高高举起,兴奋地转起了圈。
“啊——”宋灵兮害怕的手脚都发软,紧紧的抱着谢长陵的脖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来。
“臭小子! 你看,把灵兮吓成个什么样子? 赶紧给我停下 !”
丞相夫人虽是责怪,但眼底却满含笑意,甚至也激动的眼眶发红,她盼这一天盼了好久,终于实现了。
丞相也揽住发妻的肩膀,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他知道她心里苦,如今终于不用压抑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吗?
丞相看他们小夫妻也如胶似漆的,蜜里调油,本就不该和他们这些长辈挨在一起,索性,直接将他们俩打发了。
“你们回去吧,这几日,都不用来请安了,本就是新婚燕尔,过好你们的日子就可以了,以后每月初一,十五来主院看看。”
“等等,将我一早准备好的首饰拿着,这些都是成色好的,正适合你这个年纪戴。”
丞相夫人如今再看宋灵兮,真是哪哪儿都合她心意,又这般倾国倾城,将来她的小孙孙必定更加俊美。
宋灵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了,朝着她盈盈一拜:“长者赐不敢辞,多谢母亲。”
丞相夫人眼里闪过一满意,看来她儿子的眼光不错,是个大气的,不像宋家那群人小家子气。
宋家那般做派真是让人瞧不上,嫡长女被他们虐待得跟个庶女似的,那两个嫡次女也不是个心眼儿好的,眼神不正。
幸好,幸好嫁过来的是宋灵兮,之前看这小丫头蛮老实的,倒也没有很惊艳,平平无奇。
现在一看,竟惊为天人,若不是宋家继室那份做派,怕是这金凤凰还落不到他们家呢,所有人都看走了眼啊。
“好了,你们两个安心过日子就是,陵儿,可不得惹你娘子生